第98章

榮道長愣了會兒, 察覺到江辭無的眼神飄向了宴朝一,也跟著看向宴朝一。

狗和宴道友有關系嗎?

宴朝一掀起眼皮,淡定地點了點頭:“嗯, 他已經收斂了。”

江辭無:“……”

榮道長看看他,又看了看宴朝一,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江道友你不是在睡覺麽, 怎麽會被狗——”

他話音頓住,啊了一聲, 不滿地看向宴朝一:“宴道友,你怎麽能這樣做呢。”

宴朝一反問:“我為什麽不能?”

他眼神落在江辭無身上, 平靜地說:“我們倆已經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了。”

榮道長沒聽懂他這話在宣誓主權, 認真地對宴朝一說:“宴道友, 江道友玩遊戲那麽辛苦,你應該讓他好好睡覺。”

“不應該把狗抱進屋打擾他休息。”

宴朝一沉默了。

江辭無忍不住笑了聲,附和道:“小榮道長說的對。”

宴朝一更沉默了。

榮道長知道他們倆關系好, 以為打擾對方休息是他們倆的相處之道,猶豫了會兒, 最後說了一句:“你們今晚好好休息吧, 明天玄學比賽就開始了, 之後可能會比較忙。”

“明早還要去西海鎮呢。”

說完,他提著垃圾袋離開。

榮道長一走,江辭無又躺回了床上, 懶懶散散地刷著手機。

他穿著寬松的睡衣,躺姿豪放,衣領歪歪斜斜地往下, 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隱約看見胸前的點點紅痕。

宴朝一喉頭微動, 情不自禁地回味起含吻上去的口感。

他解開袖口,也躺到了床上,手臂不由自主地挨向江辭無。

江辭無不是很喜歡和人肢體接觸,不是有潔癖,準確地說,他不喜歡和熱烘烘的人接觸,不喜歡過於溫熱的溫度,總覺得不舒服。

宴朝一是不一樣的,他身上有股涼意,大多數時候肌膚都是微涼的。

但需要他熱的時候,他又是滾燙的。

江辭無沒有拒絕宴朝一的觸碰,任由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

隔天

江辭無脖子上的吻痕幾乎都消失了,他沒搭理眼底盡是可惜的宴朝一,隨便套了件低領的衣服,帶上符紙小人和陰差副令出門。

酒店提供早餐,江辭無倒了杯豆漿,勉強喝了兩口。

忽地,手機震了震,彈出張雅雲的消息。

【張雅雲:小江,你在五海市有沒有見到什麽奇怪的人?】

【江辭無:什麽奇怪的人?】

【張雅雲:就是和你說奇怪的話的奇怪的人。】

【江辭無:?】

【江辭無:沒有。】

【江辭無:發生什麽事了嗎?】

【張雅雲:沒什麽,沒有就好。】

江辭無知道張雅雲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

奇怪的話……

思索片刻,他輕敲鍵盤。

【江辭無:好像是有一個。】

【張雅雲:?】

【江辭無:有個男人。】

他不知道張雅雲瞞著自己的是什麽事,除了性別之外,沒有瞎編後面的話,盯著屏幕等張雅雲的反應。

下一秒,張雅雲回復了。

【張雅雲:哦,電影要開始了,先不說了。】

江辭無指尖頓了頓,這反應……

不是男人。

雲姐說的人是個女人。

女人。

雲姐知道他來五海市是為了玄學比賽。

和玄學比賽有關的女人。

江辭無眨了下眼,腦海裏跳出了祝會長的模樣。

祝會長昨天對他的態度是有點奇怪,但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

難道祝會長和雲姐認識?

雲姐說過她沒有親人。

想到祝會長和雲姐都是外柔內剛的性格,江辭無眯了眯眼睛,擡頭問榮道長:“小榮道長,你知道祝會長的家庭情況麽?”

榮道長想了想:“祝會長是首都寧雲觀前觀主的獨生女,父母都已經離世了。”

江辭無追問:“什麽時候離世的?”

榮道長遲疑地說:“好像是三四年前。”

江辭無回憶三四年前,雲姐沒有離開過陵安市,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不是親人的話,難道是朋友?

雲姐明明和老江一樣不信鬼神,怎麽會和道士成為朋友?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江道友、宴道友,小天。”

江辭無偏頭看了眼,是榮道長的師兄俞浩瀚等三人。

他們三人已經吃完了,手上拿著的都是空盤。

俞浩瀚看向埋頭苦吃的榮道長,笑問:“小天,你們等會兒準備去哪兒?”

榮道長脫口而出:“西海鎮。”

俞浩瀚笑了笑:“巧了,我們也準備去西海鎮。”

江辭無眉梢微挑,上下打量他。

俞浩瀚長相俊秀,氣質溫和,一身藏青色道袍又為他增添了文質彬彬的氣息,光從外表看,像是個君子。

江辭無沒有掩飾自己的目光,俞浩瀚很快看了過來,笑道:“江道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關心一下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