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一夜,淩洲翻來覆去都沒睡好。
一閉眼就是一片白花花。
睜眼,再閉眼,就是一雙閃著光芒的藍眸,以及那句既清冷又黏糊的“兔兔!抱抱!”
當初重傷渾身疼得睡不著的時候,淩洲都沒有這麽難熬過。
好不容易有點困意了,突然,巨大的一聲「哐嘡」,他又給驚醒了。
淩洲揉著太陽穴打開了床頭燈,然後懵了。
為什麽之前還好好睡在床上的寧司諭,現在,在……地上?
不對,應該說,為什麽之前還好好的床,會突然塌了??
淩洲懵逼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再一看,那床單下的床板塌得還是不規則的形狀,扭扭曲曲的,差不多剛好是繞著寧司諭一圈再稍微大點。
至於某人,還睡得香甜,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淩洲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現在時間剛過淩晨一點,房間裏一共兩張床,塌了一個,他的床總歸是要讓給寧司諭睡的,那他是和他一起擠一擠?還是去外面的小客廳去沙發上湊活一晚?
淩洲邊猶豫邊把寧司諭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寧司諭的睡姿很乖,人側睡著,手放在臉旁,一晚上除了偶爾翻身,基本上睡下去是什麽樣,醒來就還是什麽樣。
所以,這會兒淩洲把寧司諭連著被子一起放到自己床上後,他拱了兩下就不動了。
而淩洲就發現床的另外半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再多放一個自己。
短暫的掙紮後,想著剛才在浴室裏遭受的「無妄之災」,淩洲決定不委屈自己。
於是,寧司諭這一晚上的夢裏,都是香香甜甜的兔兔。
寧司諭美美地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看著白色的墻壁,思緒還沒清醒,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聲。
如果每天都能像夢裏一樣盡情地Rua兔兔就好了。
對了,昨天他還沒機會向兔兔提冠軍禮物的內容呢,他得再想想要什麽東西,才能不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
不過現在,得先起床收拾東西了,今天可就要出發去首都星了。
寧司諭這麽想著,就準備從床上坐起來。
然而他剛想要轉身,就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
嗯?
愣神間,束縛住自己腰部的東西又收緊了一些,同時一道熱氣噴在了他的後脖子處。
人?
寧司諭猛地睜大了眼睛,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怎麽回事!
他僵硬著不敢動,而那些因為酒精被暫時遺忘的記憶一股腦地湧向了他的大腦。
“快開門,我們一起洗香香。”
“兔兔!抱抱!”
“抓住你啦!”
一幕幕清晰地浮現在寧司諭的腦海中。
嘶……
寧司諭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寧家人不是酒量很好的嗎?
在進房間前,他的意識不是還是清醒的嗎?為什麽會突然做出這麽羞恥的事情啊!
寧司諭痛苦地閉上了眼,然而昨晚的畫面依舊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
哪怕都被自己那樣對待了,好脾氣的兔兔還是盡心盡責地哄著他洗完了澡、吹完了頭,甚至給他換上了睡衣把他塞在被窩裏。
嗚嗚嗚,這麽好的兔兔,全帝國就這麽一只了吧。
咦?不對啊,他明明記得兔兔把自己塞進的是自己的床啊,他還抓著人家在臉上啵了一口呢——嘻嘻嘻,口感真好——怎麽這會兒兩人躺一塊去了?
難道他半夜「獸性大發」終於把惦記許久的「睡」兔兔大計付諸於行動了?
啊他還有什麽臉去面對兔兔啊!
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他現在收拾行李馬上逃跑還來不來得及。
他正思考著對策,突然感受到抱著自己的身體猛地一僵。
嗯?兔兔醒了?
寧司諭立刻閉上眼,放緩呼吸,裝作自己還沒醒的樣子。
而身後的兔兔在原地僵了三秒後,輕手輕腳地松開了環著他的手,床板微微震動,是兔兔從那一邊下了床,片刻後,是浴室門關上的聲音。
呼——
寧司諭長長地松了口氣,很好,這樣就不尷尬了!
於是,他一咕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正準備先把衣服換了,結果一站起來,就看見了,自己「粉身碎骨」的床。
嗯?
一些模糊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
他好像……昨天酒精剛上頭的時候,覺得難受,然後繞著自己把床板捶了一圈?
寧司諭突然想起去第一軍校路上把人家運輸船的床板砸出一個坑、然後賠了3000塊錢的事情,所以,自己是和床板反沖嘛……
還好零的升級材料之前就收差不多了,最近幾個月打競技場和外祖那邊的分紅攢了不少,不然再賠不出床錢的話,也太丟人了。
寧司諭唉聲嘆氣地換好了衣服,然後從地板上撿起亂糟糟的床單鋪在了空了一個大洞的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