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查爾斯先生,西冰庫有請

安寧終於從克裏斯蒂娜手裏接過了信。

他發現外面這麽大雨,繆拉都成落湯雞了,但信完全沒事。

這在未來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套上個塑料袋就好了。

但現在距離塑料發明還有上百年呢。

拿著幹爽的信封,安寧感受到了繆拉細致入微注重細節的一面。

果然他是不同於拉薩勒那樣的莽漢,盡管他也是騎兵。

安寧拿著信就要直接拆,然後想起來這個時代直接拆信很沒有儀式感,是會被人恥笑的。

於是安寧拿著信開始往書房走。

繆拉問安寧:「那這個人怎麽辦呢?」

「我們需要他在法庭上作證,證明這個確實是保羅巴拉斯和他的姘頭的信。

「所以繆拉,你應該使用一些方法,保證這位先生會心銳誠服的為我們服務。」

比如威力巨大之精神注入棒什麽的。

繆拉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正要帶人走,梵妮叫住他:「其實您不想做也沒問題,可以雇傭幾個劊子手來,他們應該很樂意修正一下這位查爾斯的人生軌跡。」

繆拉:「狠還是你狠啊,劊子手……是不是還要讓他們把斷頭台帶過來組裝一下?」

梵妮:「總之我話已經說完了,不想以後因為自己親自動手虐待了投降的俘虜,而背上什麽沉重的心理負擔。」

繆拉點點頭,然後就帶著那位查爾斯先生和部下們一起離開了。

安寧沒管這些,他心急火燎的回到了書房,拿起拆信刀,小心仔細的拆開了信封,然後拿出了裏面的信件。

他開始閱讀起來。

克裏斯蒂娜來到安寧身後,探著腦袋一起讀信。

因為這個姿勢的問題,克裏斯蒂娜的胸肌直接墊到了安寧的天靈蓋上。

突然,克裏斯蒂娜驚喜的說:「你看,這裏!」

克裏斯蒂娜讀出聲來:「其次是丹東,就是那個你稱之為方頭獅子的丹東,他好像對羅伯斯庇爾的做法有一些異議,巴黎許多先生們已經感覺到了這種傾向性,於是所有暗中反對羅伯斯庇爾的人都悄悄的和他接觸。

「但是現在他和羅伯斯庇爾還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在議會中共進退。

「假以時日,巴黎的局勢恐怕會因為這點而發生不少變化吧。」

安寧:「沒錯,通篇看下來,就只有這裏有問題,不對,這裏問題很大!保羅巴拉斯在試圖分裂羅伯斯庇爾和雅克丹東!這就是鐵證!還假以時日,說明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保羅巴拉斯會來篡奪共和國!」

還別說,原來的歷史上他真的這麽幹了。

保羅巴拉斯和熱月黨人建立的督政府,就是一群拼了命的中飽私囊的投機客的結合體。

要不是因為有拉紮爾卡諾不斷的組織起革命軍,外加拿破侖從意大利一路殺向了維也納,督政府才勉強存在了幾年。

就算羅伯斯庇爾後期魔怔了,也比這種投機客更好。

至少羅伯斯庇爾還是抱著建立自由平等博愛的法國的信念在幹事的。

安寧越想越興奮,在仔細的閱讀完全信之後,又返回來看有問題的那幾句話。

他突然不太確定了,於是問克裏斯蒂娜:「你說救國委員會有可能因為這點證據就把保羅巴拉斯送上斷頭台嗎?」

克裏斯蒂娜:「你不用擔心這一點,別說我們有證據了,就算沒有證據,你站出來一口咬定保羅巴拉斯叛國,那也沒有人會反駁你,搞不好憤怒的長褲老還會當街把巴拉斯吊到路燈上去呢。」

克裏斯蒂娜頓了頓,又看了一遍信上那幾句話,然後嘆了口氣:「之前我還以為是你多心了,沒想到他們真的想挑撥丹東和羅伯斯庇爾。你在這些事情上的表現,簡直就像是……」

克裏斯蒂娜沒有說下去,安寧也沒有問。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落到用到手的黑料給保羅巴拉斯羅織罪名的事情上了。

※※※

約瑟芬·博阿爾內今晚沒有睡好,晚上的時候他忽然莫名的心慌。

這個時代根本不了解心慌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也沒有那種可以迅速緩解症狀的特效藥。

她只能坐起來,在露台上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

今晚的風很大,風兒卷著雨呼嘯著,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看著這大風大雨,博阿爾內更加煩躁了。

她的直覺很少出錯。

在心神不寧的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後,約瑟芬·博阿爾內決定直接去找巴拉斯。

因為她想來想去,只有這件事情有可能出問題了。

那封信。

他把自己的馬夫喊起來去備馬,然後到桌前飛快的寫了好幾張便條,然後找了一些禮物附上,讓仆人明天一早就送到便條上寫明的先生們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