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弗羅斯特夫人展現了一下自己的善變

安寧送走了平等先生之後,辦公室馬上又有了一名訪客。

是克裏斯蒂娜。

不過今天她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一身禮服。

安寧一見面就打趣道:“我有大概七年沒有見過你穿禮服的樣子了,今天是有什麽心態變化嗎?”

克裏斯蒂娜:“沒有,是我今天必須要做一個身份上的變化。”

安寧:“我懂了,你是以托勒斯泰爾家的女兒的身份來的,對嗎?”

“是的。”克裏斯蒂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接著說,“我希望你能救救我的弟弟。你那天晚上已經把他從杜尹勒裏宮救出來了,讓他免於被巴黎民眾燒死,我希望你能……”

“那是個意外,克裏斯蒂娜。”安寧打斷了克裏斯蒂娜的話,“我的人生中,充滿了大量的意外,很多並不是我的主觀上想做的事情。”

比如巴士底獄。

“那天晚上我想要從杜尹勒裏宮的困境中脫身,你弟弟剛好擋在了我去往窗戶的最短路線上。我就順手把他帶了出來,我進入杜尹勒裏宮之前,並沒有想著要救他。”

安寧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而且你弟弟給我的印象很壞”這句話給咽回去了。

克裏斯蒂娜:“就算這只是個意外,但是你客觀上也使得我有機會拯救他,不然的話,他會在那天晚上死於杜尹勒裏宮的大火,或者被狂怒的民眾殺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必須盡一個姐姐的職責,來求你施以援手。你是法國的英雄,雅各賓派四巨頭之首,我認為你有辦法保下我弟弟。”

安寧抿著嘴,“雅各賓派四巨頭之首”嗎?還真是騎著騎著墻,自己成了墻啊。

安寧:“你說得對,我確實有足夠的聲望保下你弟弟。”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如果是你來求我的話,我也有這個意願來這麽做。畢竟,我們可是……”

安寧猶豫了,說十幾年的摯友,好像自己人為的克裏斯蒂娜從結婚的選項裏排除掉了。

不說摯友的話,又找不到什麽太合適的詞匯了。

這個年代的詞語體系裏,沒有這種形容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的詞。

克裏斯蒂娜滿懷期待的看著安寧。

安寧想了想,決定了:“你有沒有興趣告別戰場?”

這個時空的習俗,女人結婚了就必須退役。

雖然非常罕見,但是成為王宮騎士的女性也確實有過一些找到真愛然後結婚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女騎士們都是退役去當她的女主人去了。

畢竟這個時代,女主人是有他的職責的,主要體現在社交場上。

一個強大盡責的女主人,可以給丈夫提供非常強而有力的支持。

比如真實歷史上的拿破侖,他其實能平步青雲,有約瑟芬的一份功勞,約瑟芬在社交場上釣到了當時位高權重的保羅巴拉斯。

後來巴拉斯選擇拿破侖作為自己發起政變的同伴,就有這一層因素在裏面。

所以,如果自己和克裏斯蒂娜結婚,那就意味著克裏斯蒂娜要告別軍旅生涯。

面對安寧的提問,克裏斯蒂娜刷的一下漲紅了臉:“什麽……你……我以為,像我這樣已經從軍的女性……我以為你會找一個……”

安寧:“梵妮已經在我耳邊念叨得我都快煩了。如果你我的婚事確定下來,那我就有理由出面去保你弟弟了。”

克裏斯蒂娜:“可那樣會讓你的履歷有汙點,你是鐵杆的共和派,我一直以為你絕不會和一個弟弟是國王的女人扯上關系。”

安寧:“胡說,你剛剛看我的表情,明明充滿了期待。”

“我期待的是,你說我是你的戰友,畢竟我也確實是,從那場戰敗開始,我們就一直是戰友,是同袍。”

說著克裏斯蒂娜用手捂住臉:“天哪,我感覺我的臉頰燙得可怕,你如果這個時候告訴我說是開玩笑的,那我就只能和你決鬥了。你就得成為一個和女人決鬥的人了!”

和女人決鬥,打贏了會被人說是欺負女性,打輸了或者不應戰,會被人說連女人都打不過。

反正不管怎麽樣,都是男人丟人。

安寧:“你可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毀掉我的一世英名。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我會找個正式的時候登門向你父親平等先生提親。不過現在我應該去議會,去搭救你的弟弟。

“但是我說實話,你弟弟昨天給我的印象非常差,他並不聰明,昨天晚上居然還想著以國王的威勢來壓我,他顯然不是一個識時務者。

“要我說,他就應該被吊死,不然今後麻煩的事情會有一大堆的。”

克裏斯蒂娜明顯猶豫了:“這……我來的時候,只是覺得他是我的弟弟,我無論如何都應該拉他一把。但你現在這麽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