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這個堡壘,今天開始叫拉納堡

這個時候,拉納剛剛打退了奧地利人第三波進攻。

法軍占據了山頭的一個環形堡壘,堡壘的外墻有一人多高,不算太高,但是用來防禦已經足夠了。

奧軍開始敗退的現在,法軍的士兵站在土墻上,對撤退的奧軍放槍。

拉納的額頭被子彈擦傷了,傷口流出的血剛好進了他的左眼,結果導致他的視野帶上了一層莫名的紅色濾鏡——只有閉上左眼才會恢復正常。

戰鬥結束後,拉納找隨軍的女酒倌弄了點酒,洗了洗傷口。

這是安寧提倡的新式治療法,法軍的很多軍醫對這個治療法都頗有微詞。

但拉納無條件相信將軍閣下的話。

畢竟那可是將軍閣下啊。

將軍閣下沒有勤務兵,所以拉納在教導團的時候,時不時會客串一下將軍的勤務兵,他知道將軍是多麽的有學問,他親耳聽到將軍講流利的意大利語和德語,直接和意大利人以及奧地利的俘虜用他們最熟悉的語言交談。

據說將軍閣下還懂拉丁語,這麽有學問的人,說的事情肯定是對的。

拉納洗傷口的時候,女酒倌調侃道:“你居然真的用這個來洗傷口,多浪費啊!這可是給你們壯膽的酒,我專門挑過的,雖然出品地什麽的可能不太正宗,但這絕對是好酒!”

拉納:“我知道是好酒,洗傷口的時候這種火辣辣的感覺,只有好酒才會有。”

女酒倌:“真是的,我當女酒倌也有段時間了,我加入軍隊的時候,拉法耶特將軍還在呢!我看那些醫生,治療傷員的時候就是鋸腿,鋸手,只要受傷了,就要把受傷的那邊肢體鋸掉,用酒洗傷口能管用嗎?我看這就是將軍閣下異想天開!”

拉納:“你不懂了吧?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將軍閣下親自沖陣,臉上被刮了幾個傷口,他用酒洗了一下,第二天就差不多痊愈了!”

“真的嗎?這聽起來像是某個老酒鬼喝多了之後的說辭,難道你頭頂的傷口也會喝酒?”女酒倌疑惑的問。

拉納斬釘截鐵的說:“我清醒得很!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另外,將軍閣下帶的那個小女仆,時不時我就會和她聊天,她親眼看見將軍閣下身上中了一槍,結果還跟沒事人一樣,過幾天就完全好了!

“據說這就是用酒洗傷口的功效!”

女酒倌哼了一聲:“好吧,那我就等幾天,看看是不是真的這麽有效。”

拉納:“當然是真的,貝爾蒂埃參謀長統計過的,說采用了酒精洗傷口的做法之後,部隊的戰損大大降低了,很多原本需要被鋸掉手腳的人,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拉納話音剛落,旁邊的絡腮胡子大兵就開口道:“是這麽回事,不信你看我這裏。”

說著大叔把袖子卷起來,露出手臂上的傷疤:“這就是在和拉法耶特的會戰中受的傷,看到這個疤了吧,多大!當時看到這麽大一個傷口,我就知道該跟我的手臂說再見了。

“結果你猜怎麽著,堅持每天用酒洗一次傷口之後,沒過幾天傷口就開始愈合了,能看見傷口的邊緣出現餓了白色的嫩肉!別說壞死了,我這傷口連化膿都沒有化。

“醫生說這是不好的預兆,得化膿才說明你的傷口正在好。所以醫生準備用泥土擦拭我的傷口,這時候將軍閣下出現了。

“他阻止了醫生,並且嚴肅的要求每個傷員都必須保證傷口的創面幹凈。他媽的,我都不知道什麽叫傷口創面。”

中文的特點是每個字都有意義,就算遇到從沒見過的新詞,只要根據每個字的意思推測一下,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但是法語和英語之類的字幕語言沒有這個功能,一般人突然聽到一個全新的詞匯,基本沒辦法猜測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絡腮胡子老兵罵罵咧咧的:“傷口創面!我不知道我發音有沒有對,反正就是這麽說的。”

“是拉丁文。”拉納說,“我猜的。”

一個染坊學徒怎麽可能懂拉丁文。

絡腮胡子老兵繼續念道:“總之,將軍閣下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反正比我這種勉強識字的人了不起一百倍,一千倍。聽他的準沒錯!”

女酒倌:“是嗎?那以後你再問我要酒我就不給你了,留著你受傷之後給你洗傷口用。”

老兵立刻一副晴天霹靂的表情:“怎麽這樣?上帝的犄角,你不能這樣!”

周圍的士兵們都笑了。

拉納也笑,這時候觀察山下的偵察兵大喊:“奧地利人又上來了!”

話音剛落山下奧地利人的炮兵開始開火。

拉納拔出軍刀,對眾人大喊:“進入崗位,準備好!”

這個年代還沒有躲炮的概念,聽到炮響就直接進入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