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老將博立厄的最後一戰

1792年12月15日,安寧發起了強渡明西奧河的戰鬥。

他把戰鬥指揮全部交給了達武,自己騎著馬在河邊看風景。

隆隆的炮聲制造的大量白煙盤踞在明西奧河河面上,和白雪皚皚的河岸遙相呼應。

安寧印象中,好像高中地理課學過,北意大利是地中海氣候,地中海氣候應該全年都在零度以上啊,不知道是自己記岔噼了還是這個時代比未來更寒冷。

反正現在明西奧河兩岸銀裝素裹,但是偏偏河水沒有封凍,還是嘩啦啦的流淌。

法軍戰士只能趟過冰冷的河水,登上對岸。

好在法軍士氣高昂,區區冷水不足以抵擋住他們。

河對岸只有奧地利人一個團的部隊,看見茫茫多的法軍渡河,這個團看起來已經在動搖了。

安寧正觀察前線呢,身邊的拉薩勒突然說:“看啊!那個反光的,是不是達武的頭?”

安寧大笑起來。

拿破侖:“別尬黑,達武的頭發還是不少的,讓他看起來像個教士。”

這個年代,有很多教士喜歡剃一種教士頭,就是一個光禿禿的頂,周圍繞了一圈像是河童毛發的頭發。

一般在這個時代,看到這個頭型十有八九對面是個教士。

這就和在日本戰國時代看到月代頭,就知道遇到的多半是個武士。

拿破侖和拉薩勒就達武的頭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沒有人關心正在進行的渡河作戰。

也確實不需要關心,達武帶過去的第一波人就有兩個旅,打一個團不要太簡單。

達武帶過去的兩個旅,其中之一是一年前打拉法耶特守山嵴的那個旅,算達武的嫡系。事後安寧獎了他們一面“風車騎士”的旗幟,又叫“唐吉坷德的嘆息”旗。

這個旅的士氣,就算在普遍士氣高昂的法軍裏,也算是最頂尖的那個梯隊,之前在叠戈,這個旅嗷嗷叫的一路狂沖,想要盡可能的多搶幾面軍旗,結果被拉薩勒的騎兵搶了功,士兵們全都憋著一股火。

這會兒正好把火氣撒給防守的奧地利人。

而在達武後面,還有茫茫多的法軍卷著褲腿過河。

從奧地利人的角度看,看著茫茫多的藍衣軍向自己湧來,戰意應該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了。

奧地利人竟然沒有立刻潰敗,說明他們確實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

不過,他們仍然在跟舉著風車騎士旗幟的法軍接觸的瞬間,就完全潰敗。

安寧滿意的看著這個場面。

拿破侖罵了一句:“我還以為他們會拼一會兒刺刀呢,沒想到就這麽跑了。”

貝爾蒂埃撇了撇嘴:“波拿巴上校,可能和將軍閣下的並肩戰鬥給你帶來的一些錯覺,將軍閣下的部隊經常會和敵人進行堅決的白刃戰,閣下甚至親自抽刀加入戰鬥。所以你以為這才是常態。

“但實際上,以我的從軍經驗看,這才是不常見的!北美獨立戰爭也好,七年戰爭也罷,刺刀沖鋒一般在雙方接觸的瞬間,甚至在接觸之前就分出勝負了。

“在接觸之前,就會有一方的士氣不足以維持他們的勇氣,進而演變成大潰敗,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

安寧挑了挑眉毛,他依稀記得好像是卡爾大公還是哪個有名將領的戰場回憶錄也提到過,說自己從軍這麽久,一共只看過一次雙方真的殺紅眼的白刃戰,其他時候基本開始沖鋒的時候就有一方會潰敗。

安寧還記得,蘇聯版的《戰爭與和平》裏面,巴格拉季昂在奧斯特裏茨的沖鋒,就被描繪成了俄軍一烏拉,法軍就開始跑。

蘇聯版的戰爭與和平非常的考究,做了大量的考證,導演組應該是真的研究過那個年代的戰爭,盡可能的貼合事實。

安寧又回想了一下叠戈時候的奧地利軍隊的表現,好像確實是達武和拉薩勒一進攻,在叠戈西邊的奧軍就潰了。

另外,在奧軍潰敗的同時,法軍正面的部隊正在和奧軍展開血腥的白刃戰。

安寧正回想呢,達武騎著馬涉水過河,來到安寧跟前。

“將軍閣下,我已經奪取了橋頭堡,剩下的就交給拉薩勒的騎兵了。”

拉薩勒吐了一大口煙:“交給我吧,我一定把潰散的這個團給全砍了。”

安寧:“不不!你的任務是立刻向分散列陣明西奧河東岸的奧軍部隊發動側擊!誰讓你去追潰散的敵人了。”

拉薩勒:“我只是開個玩笑。”

“你與其開玩笑,不如多考慮下怎麽活捉博立厄。”安寧回了句。

拉薩勒突然嚴肅起來:“活捉博立厄是吧,這個任務我接受了!上次你不是讓我去堵橋,我就活捉他了!”

安寧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拉薩勒已經調轉馬頭奔向自己的騎兵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