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弗羅斯特將軍引領我們奔向勝利

聽到梵妮的報告的時候,安寧還有些遲疑:“畫家?我和畫家沒有什麽交情啊。”

是真的,安寧在巴黎認識了很多人,有詩人有音樂家,但是沒認識幾個畫家。

安寧:“誰啊?”

梵妮:“他報上的名字是雅克·路易·大衛。”

在場的軍官們面面相覷。

安寧:“我知道他,讓他在會客室等一會兒,我這邊在軍事會議。”

安寧當然知道這位是誰,倒不是因為他熟悉歐洲繪畫史,知道這位是法國新古典派的開山祖師,而是因為這個家夥畫了太多和大革命相關的歷史名畫了。

比如著名的“馬拉之死”。

再比如那張著名的《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道的拿破侖》——對,就是那個最為著名的拿破侖騎馬的形象。

這位大畫家來訪,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拿破侖:“畫家,正好讓他畫一畫將軍你單槍匹馬沖向敵群的場面,那場面絕對值得記錄下來。”

安寧揮揮手:“現在還不到給我畫像的時候。現在收集的情報看,可能之後我們要面臨連續不斷的戰爭。”

拿破侖:“你在擔心什麽,將軍閣下!這樣兇險的戰役我們都打贏了,今後肯定會繼續連戰連捷的!”

拿破侖果然非常的自信,兩個時空這一點都沒有改變。

達武:“我也覺得不用太過擔心,我們現在兵力更加充沛了,雖然沒有軍官。”

卡諾也附和道:“最近我們收編了快一萬多人,都是有經驗的老兵。雖然沒有軍官。”

安寧:“你們不用反復強調沒有軍官了。”

卡諾繼續說:“其實比我預想的要好多了,雖然殺了拉法耶特導致很多貴族軍官不敢來投奔,但是閣下的戰績太過出色,加上士兵們一直在繪聲繪色的描繪您單槍匹馬沖向敵軍,還是有不少軍官沖著您的武勛來投奔。

“只是他們一聽說還有舊軍官組成的余暉騎士,就紛紛要求加入余暉騎士。我覺得當前這種情況下,還是應該解散余暉騎士,把軍官們編入部隊。”

安寧搖頭:“不要,舊貴族還是會和已經覺醒的士兵們起沖突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達武一樣得到平民士兵們的愛戴的。”

拿破侖:“可能是因為他的光頭看起來非常像自家老爸。”

軍官們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達武咒罵了一句,給了拿破侖一拳。

安寧總感覺,達武好像自從那一戰之後,對拿破侖的印象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為拿破侖的炮隊和第一旅一起在山嵴線上戰鬥過吧。

笑過之後,安寧拍了拍手:“總之,今天的軍事會議就到此為止,主要的工作還是繼續整編軍隊,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戰爭。好了,解散吧。”

軍官們一起對安寧敬禮,然後魚貫離開書房。

安寧搖了搖鈴,把梵妮呼喚進來:“讓那位畫家先生進來吧。”

梵妮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片刻之後,他領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進來了。

年輕人還搬了一個巨大的畫布。

中年人一進門,就非常的興奮:“弗羅斯特將軍,終於見到您了!”

安寧:“您好啊。”

中年人:“我一直想畫您正面沖殺的英姿,但是您在巴黎竟然沒有留下一副畫像!我根本就找不到參照物,所以只好直接來找您了。

“我作為畫家,必須要把當代法國最傑出的英雄的形象留在畫布上,這是我的職責!”

安寧:“巴黎找不到畫布,大概是因為沒有畫家想畫一個皮匠之子吧。”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們都是蠢貨,被身份蒙蔽了雙眼!大革命之後,我們才意識到,身份算個屁!英雄不問出身啊!”

安寧笑了笑,然後禮貌的問:“那個,您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呢。”

“哦抱歉,我太興奮了,都忘了這茬。我是雅克·路易·大衛,畫過《處決自己兒子的布魯特斯》,在巴黎還算有點名氣!”

安寧心想我當然知道你畫了什麽,我還知道你將來會畫馬拉之死——不過那是原來的歷史,現在歷史已經脫軌了,就不知道會不會出現這幅畫了。

大衛激動的轉向剛剛年輕人搬進來的畫布:“這幅畫,是我根據逃回巴黎的潰兵的描述畫的!因為沒有您的肖像畫,也沒有見過您,所以我沒有畫您的面容,只是畫了馬和背景,請您過目!我把它命名為《弗羅斯特將軍引領我們奔向勝利》。”

說著大衛親自掀開了畫布表面覆蓋的白布。

安寧看到那幅畫差點笑場。

那幅畫看起來就跟那副《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道的拿破侖》一模一樣,只是人臉沒有畫面容。

大衛熱情的解說到:“我畫的是您單槍匹馬沖向四萬敵軍的場面!一開始我準備畫一個遠景,但是後來發現那樣不足以凸顯您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