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與火炮結緣

調戲完神甫之後,安寧帶著拿破侖,跟著克裏斯蒂娜一起返回了他的莊園。

中午短暫的午休之後,下午克裏斯蒂娜在自家的花園開起了文學沙龍。

安寧對文學基本上是個門外漢,他如果想靠當文抄公來裝逼,那他就只能抄那些初高中時代要求背誦的課文來裝了。

在十八世紀的法國弄一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肯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弄魯迅先生的東西那更不對了,法國貴族小姐根本不可能關心茴香豆的茴有多少種寫法。

所以安寧在沙龍裏全程一言不發,默默的聽那些鄉下貴族,在克裏斯蒂娜面前讀那些尬到極點的打油詩。

而拿破侖仿佛化身文學評論家,每個貴族讀完,他就要跳出來用發音極度不標準的法語銳評一番。

被拿破侖銳評過的貴族無不暴跳如雷,叫囂著要跟拿破侖決鬥。

然後他們一看到在拿破侖旁邊喝茶的安寧,就會迅速的冷靜下來。

安寧決鬥王的威名在這半年多來經過幾番添油加醋,在鄉下貴族們這裏已經變得如雷貫耳。

因為會被拿破侖毒舌,漸漸的文學沙龍上大家都不發言了,好好的沙龍就變成了女孩子們的聊天茶會。

男士們閑得無聊,就到花園裏打網球。

拿破侖因為個子矮,打網球會吃虧,就悶頭吃點心。

安寧被克裏斯蒂娜抓去給貴族小姐們講決鬥的故事,倒是在一群小姐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

下午的茶會很快過去,無縫過渡到晚上的舞會。

安寧不會跳舞,舞會只能坐著看。拿破侖會跳舞,但是他不想跳,便陪著安寧聊天。

不過兩人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從數學聊到軍事,倒也不無聊。

聖誕節就這麽過去了。

然後是元旦,1780年的最後幾天就這麽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第二年,布裏埃納軍校還是反復教士官生們怎麽操練隊列,根本就沒有教更加高深的戰爭理論。

終於,安寧明白了,布裏埃納軍校的目標就是培養士官,士官是不需要高深軍事理論的,只要能管理好大頭兵讓他們排好隊就夠了,頂多教一教個人的戰鬥技巧。

不過布裏埃納軍校開設的數學、歷史等課程,顯然讓拿破侖獲益頗多。

拿破侖和安寧看過的拿破侖傳記中寫的一樣,非常喜歡羅馬的故事,是個鐵杆羅馬迷,每當他興致勃勃的過來和安寧聊羅馬,安寧就知道他又看完了一本關於羅馬的傳記故事。

拿破侖自己的錢,基本都拿來買羅馬傳記了,而盧梭、孟德斯鳩等人的書則基本是安寧買了送給他的。

可以說,安寧以自己的財力,澆灌了拿破侖對啟蒙思想的認知。

這一學年結束的時候,布裏埃納軍校舉行全年級的考試,拿破侖考了第一名,而安寧則在十一名。

其實安寧本來可以拿第一的,因為他優勢太大了,法語和拉丁語可以靠外掛包辦,數學又有後世的超前知識。

但是安寧故意出了紕漏,進行了一個分的控。

因為他不想自己的成績超過拿破侖,正所謂天無二日,我心中只有拿破侖閣下一個太陽。

沒想到考試結束之後,拿破侖主動找到安寧,表達了惋惜之情:“我一直覺得,你肯定比我分數高來著。”

安寧:“考試這東西也看臨場發揮,你基礎比我牢靠,所以這次發揮的比我好。”

說著安寧換了個話題:“假期準備怎麽辦?”

布裏埃納軍校沒有暑假這個說法,但是升年級的時候會有一個短暫的假期。

拿破侖聳了聳肩:“不怎麽辦,繼續呆在布裏埃納看書。”

“不想回家看看嗎?”

“你在說什麽啊,我家在科西嘉,回家路上就要走好久。倒是你,從這裏到巴黎只要兩天,不準備回去看看?”

安寧提醒拿破侖:“我可不是巴黎人,我家在卡昂,屬於諾曼底大區,離巴黎遠著呢。”

拿破侖“哦”了一聲,忽然笑道:“你老跟我說巴黎的啟蒙思想,講和羅伯斯庇爾啊、丹東啊等人的趣事,我都把你當成老巴黎人了。”

安寧也笑了,他確實在跟拿破侖講述自己和未來雅各賓派大佬們的故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用上一種老朋友的口吻,仿佛已經認識他們好多年。

然而事實上,他跟各路大佬也就認識了幾個月而已。

拿破侖又說:“在布裏埃納一年的時間,我最大的不滿其實是我沒學到什麽戰爭藝術,光學怎麽排隊了。靠排隊不能贏得科西嘉的獨立!”

安寧聳了聳肩:“雖然沒學到什麽戰爭藝術,但是你學到了數學啊,數學是炮兵運用的基礎,炮兵可是能左右戰爭的東西,甚至可以說火炮是戰爭之王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