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什麽呢?”衛南辭擡腳在殷時的椅子上踢了一腳。

殷時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您不是在暗示屬下……”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怎麽可能對男子有意?”衛南辭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就算對男子有意, 也不會對你這樣的有意!”

殷時一聽自己會錯了意, 當即放松了下來,好奇道:“頭兒,那您倘若喜歡男人, 會喜歡什麽樣的?”

“那肯定得是……”衛南辭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 於是佯裝不悅道:“我這麽風流瀟灑,用得著去喜歡誰嗎?就算有人喜歡,那肯定也是旁人惦記我!”

“真的有男人敢惦記您?誰啊?”殷時越發好奇起來。

“少廢話,別瞎打聽。”衛南辭作勢又要去踢他, 殷時這才老實了, 沒敢繼續問。

衛南辭在巡防營日久, 因為職責所在甚少飲酒, 所以喝了幾杯就作罷了。

結過賬之後他沒讓殷時跟著,而是又回了一趟浴房。

不過這次他沒進去, 而是讓夥計給原悄傳了個話, 就說自己營中有事, 這幾日暫時不來了, 讓原悄制好了弩之後, 送到巡防營或者衛府。

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不去質問原悄,也不再追究此事。雖然原家這小公子三番兩次惹他, 還疑似給他下了那栗子味的藥, 但說到底都是因為心裏惦記他, 所以才犯了糊塗。

若是換個糙老爺們,衛南辭肯定是要將人教訓一番的。

可想到原悄那副乖乖軟軟的模樣,他便不忍再計較了。

為了防止少年對他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甚至糾纏不休,他決定往後要躲著點人,不能再給對方任何幻想的機會。

原悄從夥計那裏聽到他的口訊時,並沒想太多,只當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忙。

好在這麽一來一回,他的發.情期已經過了大半,剩下的時間應付起來就簡單多了。

又在暖閣小住了幾日後,原悄幫衛南辭制的弩便完工了。

這次他沒繼續拖延,而是當日就讓金錠子拿著弩送到了巡防營。

衛南辭聽說原府的人來送弩,下意識起身便往外走,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先前那決定。他心道原悄給他制弩拖延了那麽久,但這幾日速度卻突飛猛進,焉知對方不是借著送弩的由頭來見他?

念及此,衛南辭頓住了腳步,吩咐了殷時去替自己招呼人。

待殷時出去後,他在屋內有些焦躁地踱了幾個來回,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片刻後,殷時便拿了弩回來。

眾人一擁而上,都想試試衛南辭新得的弩,他卻目光忍不住往外瞥,問殷時:“人呢?走了?”

“走了啊,東西送過來就走了。”

“沒說什麽?也沒問我?”

“沒有啊!那小廝都沒等我出去,將弩送到門口.交給咱們的人就走了。”

“來的是小廝?”衛南辭擰了擰眉,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殷時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心道衛副統領今日怎麽怪怪的?

等了這麽久的弩終於送來了,可這人看著仿佛有點不大在意啊!

衛南辭原本都想好了怎麽拒絕,若是少年硬要見他,他就推說有事情在忙,不便見客。若人實在賴著不走,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見一面,但也不能給對方任何希望,免得少年不死心,還對他心存幻想。

可他完全想岔了。

這弩壓根不是原悄親自送的,甚至被派來送弩的人,都沒多逗留一刻,忙不叠的扔下東西就走了。

怎會如此?

難道原家這小公子是在欲擒故縱?

後頭的幾日,衛南辭整日惦記著此事,生怕原悄來糾纏自己。

但他日日等著,夜夜防著,一連等了小半個月,卻連少年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沒見著。

反倒是他,像只等著被釣的魚,嘴都張得麻了,也沒人下餌。

原悄這些日子一直在府裏忙活,壓根不知道衛南辭戲那麽足。

他不在的時候,管家已經找人在他房裏修了地龍,所以如今他屋裏十分暖和,以至於他無事半步都不願出門。

“公子,給衛副統領的弩不都制好了嗎?您怎麽還在弄這個?”金錠子看他又畫了幾幅圖紙,看著好像都是弩,便有些不解。

“這是衛副統領提出來的設想,你看這個,比我二哥的弩要重一些,不那麽輕便,但是力道很大,射程也更遠。”原悄說著指給他看,“這個是三發的小弩,不過不是連發是齊發,就是力道小,只能打獵什麽的用一用。”

金錠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便問:“您這些都要給衛副統領?”

“現在不給,他這個人那麽喜歡斤斤計較,咱們也得學著點。”原悄笑道:“想要弩可以,但是得拿好處來換。”

“公子想要什麽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