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夢裏全是不敢想的好光景(第2/2頁)

祁青泓掛斷電話前,向池越道謝,“唐湉明天上午就能到,這幾個小時麻煩你了。”

池越倒了溫水,拿著藥片走到床邊,許策將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嘴唇被牙齒咬破了,下巴和睡袍上都是血跡。

池越心疼得厲害,也後悔地厲害,他很輕地吻了吻許策的唇,嘗到了魂牽夢繞,卻腥甜刺痛的味道,放低聲音柔聲哄道:“哥,吃藥了,吃好藥就不難受了。”

床上的人睫毛簌簌抖動,眼尾氳著水珠,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眼淚,將睫毛潮濕成一簇一簇,他下意識地朝著池越聲音的方向伸出手。

池越將水杯和藥丸放到床頭櫃上,把人連同被子一起抱進懷裏,然後塞了一粒藥丸到許策嘴裏。

許策的嘴唇抿得很緊,根本喂不進水,池越喝了一口,托住他的後頸,雙唇相貼,將溫水一點點地渡了過去。

喂完藥後,許策睡得依舊不安穩,唇邊溢出斷斷續續的呻吟,額頭上冷汗涔涔,睡衣濕得可以擰出水來。

池越從許策行李箱裏找到幹凈的睡袍幫他換上,然後脫了衣褲,只穿著一條內褲,掀開被子躺上床,把許策整個人圈在懷裏緊緊抱著,溫暖幹燥的掌心很輕很溫柔地撫摸著那片柔軟卻單薄的背脊。

許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抱著池越,小聲地嗚咽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

翌日上午,許策醒來的時候根本不舍得睜開眼,夢裏全是不敢想的好光景,等回想起來睡前發生了什麽,許策猛地坐起來,他不是倒在玄關處嗎?怎麽好好地睡在床上?

松松垮垮的睡袍從肩頭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和鎖骨下方瑩白的皮膚,池越開門進來的時候,被眼前一幕晃得幾乎睜不開眼。

許策怔愣地看著池越。

池越把食物放到桌上,“衣服穿好。”

許策反應過來,頓覺難堪,他趕緊用腰帶把松散開來的睡袍紮緊,胸口處還是露出了大片皮膚,許策又披了一件外衣。

池越拉開兩張椅子,“過來吃東西。”

許策趕緊下床,穿上拖鞋走到書桌前,池越遞給他一把叉子。

池越不著痕跡地看了許策一眼,氣色還是不好,但是比昨晚昏過去的時候好轉了許多。

倆人安靜地吃完早餐,池越走到玄關處的吧台,把分裝藥盒拿過來放到許策面前,許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肉眼可見地又白了幾分。

“昨天晚上你昏倒了,我和祁青泓通過電話後,給你吃了藥,兩粒白色藥丸,一粒膠囊。唐湉估計還有十分鐘就能到酒店。”池越將一張名片隨著藥盒一起推到許策面前,“如果有事,可以打我電話。”

“雪已經停了,室外氣溫低,短時間內積雪不會融化,建議你不要開窗簾。”池越最後說道:“照顧好自己。”

許策慌亂地坐在椅子上,擡頭看著站在他身旁的池越,很小聲地問:“你要走了嗎?”

池越點頭,“上午我要出席一個簽約儀式。”

許策用余光看到桌上的藥盒,頓覺刺眼,他垂下眼不敢再看池越,“謝謝小崽,簽約儀式順利。”

池越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像是他在異國他鄉偶遇身體不適的同胞,出於人道主義關懷,給予了對方最大限度的照顧。

許策想,小狼崽一直以來都是面冷心熱,特別好,特別好的一個人。

回國的航班上,池越在飛機轟鳴聲中梳理自倆人重逢以來許策不對勁的地方:隨身攜帶藥品,怕黑,怕安靜的環境,怕下雪……他曾經…明明那麽喜歡雪。

池越還記得,他高三那年冬天,江川下了一場雪,許策鬧著要出去玩,任由自己給他套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其間一直擰著脖子看著窗外的鵝毛大雪,高興得像個孩子。

記憶裏許策的笑顏,和之前在江川中心電梯裏一直握著手機看著自己照片時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漸漸重合起來,一個人有沒有把珍愛的人放在心上,從他的笑容裏便能窺得一二。

池越閉上眼,內心深處本就不甚堅固的堤壩搖搖欲墜,只需一縷微風就會碎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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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ally!

提前祝寶子們佳節快樂,平安順遂。

明天中秋,崽子們苦盡甘來,人月兩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