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在東京鐵塔下的警察們從幾分鐘前開始就開始嚴陣以待了。

他們之前還能看到月野宙遊刃有余地將這些歹徒撂倒控制住, 可後來他們就看不到了。

月野宙將記錄儀給了另外一個小孩子,讓他幫忙,而他們只能通過監控查看觀景台內的情況。

一開始還能勉強跟上月野宙的行動, 到最後,甚至連監控都無法捕捉月野宙的身影,只能看到飛濺的血液和哀嚎著倒地的詛咒師。

“太好了!人質下來了!”在看到月野宙將人質放出來之後, 下面的警察非常激動地握拳,可只有七海建人面色凝重。

這些普通人看不到,但是不代表七海建人看不到。

那些詛咒師是刻意針對月野宙,能讓人質走,不代表他們真的無所謂。

既然能輕易把人放走, 那為什麽一開始要那麽麻煩地把人質抓起來?

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

這根本沒必要。

如果只是想要月野宙,他們完全可以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來找月野宙的麻煩,將月野宙帶走。

除非他們在圖謀什麽。

人質、警察、人質、警察、爆炸案、恐怖襲擊……

七海建人眼鏡後的眼睛慢慢睜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問了警察一句, “外面是不是有媒體?”

“是、是的。”被七海建人嚇了一跳的警察回答道,“這麽大的新聞,如果沒有媒體來才奇怪吧。”

原本的月野宙被塑造成了一個英雄的形象,好似只要他出手案件就會被完美地解決,再加上警方對外宣布時, 雖然也會公布受傷情況, 但因為大家總是更樂意看到好的一面, 所以即便是說了,大家更在意的還是被塑造成神話的月野宙又完美地完成了什麽任務。

一個完美的警察萬一沒完成任務呢?

或者,在月野宙出手之後人質死了呢?

七海建人突然不敢細想,只有憤怒。

這些已經爛到骨子裏的東西, 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不顧普通人的性命,拿普通人的性命開玩笑,就是為了自己自私的欲/望。

太可笑了。

“我進去接應那些人質。”七海建人沒有耽擱時間,“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什麽?”小田切敏郎叫住七海建人,問明白了發生了什麽,在聽到七海建人的猜測之後,小田切敏郎便直接點了頭。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全部都是為了以防萬一。

七海建人進去之前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看帳外的天空,盤算著其他人來的時間。

應該快了。

這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附近的咒術師應該也快來了,到那個時候就不用擔心人手不足的情況——

七海建人心中惴惴,卻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突然,東京塔上專門用來觀景的地方發出了好幾聲巨響,甚至肉眼可見地顫了兩下。

“臥槽……”饒是警察看著監控裏的場面也忍不住發出了不應該發出的感嘆聲:“這是人嗎?”

七海建人一眼就認出了站在月野宙對面的那個黑發男人。

“伏黑甚爾……”七海建人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你認識?”小田切敏郎問道。

“認識,是月野的……兄長。”七海建人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他其實從別人的口中知道月野宙和伏黑甚爾的關系的,但月野宙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怎麽提起過伏黑甚爾,偶爾提起,也只是說那是伏黑惠的父親。

不過七海建人還真的去問過伏黑惠和一些當初和月野宙有關的事情,也問過伏黑惠和津美紀他爸爸和他小叔叔的相處模式。

伏黑惠那個時候年紀不大,只會粘著月野宙,對他血緣上的親爹真的沒什麽特別大的感觸,但津美紀那個時候也懂事了,也知道伏黑甚爾是她的繼父,所以會很認真地研究伏黑甚爾,也能看出伏黑甚爾和月野宙之間那有些微妙但足夠親密信任的關系。

表面上看去,月野宙似乎就是那種任勞任怨被兄長壓榨的可憐弟弟,月野宙賺的錢都要給他花,但實際上兩個人的關系非常好,不然月野宙根本沒必要堅持這麽久,如果他自己一個人生活會過得比現在好,沒必要一邊讀書一邊帶兩個其實根本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光是從這點,七海建人就能感受到兩個人的羈絆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

月野宙沒說過,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也都死的死,忘的忘,好像真的不值一提。

可那些沉重的過去真的消失了嗎?

不會。

還是有人記得的。

從夏油傑那裏,從孔時雨那裏。

七海建人和夏油傑還有聯系,為了月野宙,他特意問過夏油傑,而夏油傑當初為了了解月野宙的過去還曾經去找過負責過這對兄弟的中間人孔時雨,還真的打聽到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