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降谷零這次在巴西出差。

本來兩周左右就能回來, 但臨時出了一點意外,拖到了現在才回來。

雖然他有固定的信息渠道,可畢竟有時差和將近兩萬公裏的距離, 有很多信息不一定能及時傳達到,所以現在降谷零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將這段時間國內的情報補一下,還要和上級聯絡。

這段時間國內的情況有諸伏景光跟他說,但畢竟不是自己在國內,有的時候的確會有疏忽。

現在回來,除了向朗姆他們匯報這段時間的工作內容,還要了解一下自己不在的時候組織發生了什麽,又做了哪些事情。

過來接他的自然也是諸伏景光。

而在確定沒有其他組織的人, 並且車上沒有其他竊聽監視設備之後, 降谷零這才問道, “最近組織怎麽樣?”

“沒什麽問題。”諸伏景光也戴著帽子, 啟動了車子,向機場外駛去。

為了做偽裝, 他也特意換上了一身出租車司機專用的衣服, 甚至還剃掉了胡子,讓自己看起來幹凈清爽一些。

他剃掉胡子之後反而不像快三十的男人, 像是回到了還在警校時, 讓降谷零有些恍惚。

“怎麽把胡子剃了, 不怕被認出來嗎?”

“還好。”諸伏景光搖搖頭, “認識我們的人很少。”

“陣平他們可能認得出來。”

“之前……因為一點意外和他們見過面了。”諸伏景光一邊開車一邊說。

他有點緊張,想著要不就這麽告訴降谷零好了, 但不知怎麽地又有些害怕起來。

可他又不能不說。

“不會牽扯到他們吧?”降谷零手中的動作一頓, 問道。

“我們互相裝做不認識, 我也處理過了, 應該沒問題。”諸伏景光搖頭,“琴酒他們沒發現。”

“在哪裏碰到的?”降谷零自然不可能不過問。

雖然按照諸伏景光說的兩邊都表現出了不認識的狀態,可萬一真的被酒廠發現了,那後果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別說是他們自己,就是親人朋友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波洛咖啡廳。”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

他糾結了很久要不要跟降谷零說,甚至在剛才還在猶豫,可真的說出來之後,他又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他的確沒有去找月野宙,但並不是忘記了。

而是不敢。

他知道自己的出現容易讓月野宙陷入危險,也知道他不願意看到自己——

但是,又怎麽真的放得下呢?

就算阿宙真的說了不在意,可是又怎麽能不在意。

而且諸伏景光也做不到隱瞞降谷零。

他有知道的權利,自己無權幹涉。

諸伏景光握緊了方向盤,隨後又松開,“波洛……咖啡廳,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喝咖啡了?”降谷零問道,似乎並沒有發現諸伏景光的異常。

降谷零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正是累得要命的時候,還真沒發現諸伏景光那一瞬間的不自然,而是趁著這段時間抓緊將巴西分部的事情跟諸伏景光說了一下,然後掏出電腦,開始整理這次的任務報告。

“那家店剛開業,路過就過去看看。”諸伏景光擡頭看降谷零,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說月野宙的事情。但是看降谷零一直沒有擡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專心開車,一直把降谷零送到了他在東京的安全屋裏。

自己都跟他說了波洛咖啡廳,只要降谷零去查,就一定能查到阿宙。

到那個時候他要怎麽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車子在公寓樓下停下,降谷零收起東西準備下車。

“朗姆說什麽時候交任務報告了嗎?”臨走前,諸伏景光問道。

“說是會讓琴酒過來接我過去。”降谷零說道,“你先回去吧,不然琴酒又該起疑心了。”

“這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不放心。”諸伏景光很是無奈。

“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琴酒在組織內的地位很高,而且權利也不小,如果被他懷疑,沒有問題最好,如果有問題,這家夥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而波本和蘇格蘭兩個人在組織裏面關系比較好是事實,而且也經過好幾次琴酒的考驗,但依舊沒有讓琴酒徹底放下心來,時不時還會突擊檢查。

也不能說有病,但這種疑心病的確是琴酒在組織裏面安身立命的資本,也是能讓組織維持這麽久的原因之一。

如果沒有琴酒,酒廠絕對沒有現在的規模,也是他們扳倒酒廠的最大阻力之一。

諸伏景光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去吧。”降谷零點點頭,拎著行李上了樓。

安全屋幾個月沒有人過來,上面蓋著的白布落了一層灰塵。

現在降谷零也沒有打掃的心思,將沙發上面蓋著的白布和茶幾上面的塑料布都給掀開,坐在沙發上拿出電腦繼續寫任務報告,還有看這段時間國內的,有用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