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3/3頁)

她終於抱住了姐姐。

寒笙將臉埋在姐姐的懷裏,再軟乎乎地喚一聲:“姐姐!”

“是姐姐回來了。”寒酥摸摸她的頭。

寒酥直起身,面朝封岌和老夫人的方向規規矩矩地福身:“將軍、老夫人,我帶著妹妹先回去了。”

她牽起妹妹的手往朝枝閣去,腳步輕盈。一路上,姐妹兩個有說不完的話,伴著柔笑。明明只是分別了幾日而已,偏要把這幾日的缺失補全。

甚至接下來的兩日,寒酥也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妹妹身上。陪她寫字,聽她吹奏剛學會的笛曲。當然也會親自陪她去銜山閣施針。

比起讀書練字或笛曲,寒酥更關心妹妹的眼睛。她略緊張地向師太醫詢問治療情況。

雖然寒笙現在仍舊什麽都看不見,好似沒有效果,可師元良卻信誓旦旦地點頭。

“那就好。”寒酥將妹妹的小手放在掌中,輕輕握一下。

寒笙轉過頭來,朝著她的方向燦爛一笑。

傍晚時分,余霞成綺。

寒酥牽著妹妹從施針的房間出來,看見庭院裏的小木馬。她昨日就想問了,今日才問:“怎麽多了這個?”

兜蘭在一旁笑著說:“頭幾天有回下雪夾雜著冰雹,笙笙嚇得哭鼻子不敢睡。第二天來施針的時候連連打哈欠,她這一打哈欠,施家小郎君手裏的銀針就偏了地方,給她紮疼掉了金豆子。小郎君就弄了這麽個木馬來給笙笙賠不是。”

“你別說了,我才沒哭……”寒笙窘得往姐姐身後藏。

寒笙彎唇,柔聲問她:“銀針偏了,可紮疼了?”

“不疼!”寒笙朝兜蘭哼了一聲。

——還是姐姐對她好,首先關心她疼不疼,而不是像兜蘭這樣笑話她!

寒酥瞧著妹妹向兜蘭哼聲,卻有一點驚訝。這舉動對寒笙來說,不代表討厭。相反,她很喜歡兜蘭。

寒酥溫柔望著妹妹,發現妹妹最近的笑容多了不少。

第二天寒酥帶著妹妹來施針時,師從初有事出府了一趟,讓她們先等一等。

寒酥牽著妹妹去坐木馬玩。

姐妹兩個笑著。

能夠治好眼睛的希望,讓她們短暫回到過往的無憂歲年。

不多時師從初從外面回來,寒笙跟他進去治療。

寒酥沒跟進去。她坐在木馬上,時不時慢悠悠地晃一下,仰臉感受著大好春光。

許久之後,寒酥鬼使神差地回頭。

封岌立在樹下,不知道站在那裏看了她多久。

寒酥微怔,趕忙從木馬上下來,整理了下裙子,規矩福身。

封岌朝她走過去,問:“喜歡木馬?”

她怎麽會喜歡這種小孩子的東西?寒酥不回答,而是瞥一眼封岌的衣著,問:“將軍要出門?”

“太後壽宴。”封岌道。

寒酥垂眸向一側讓開了一步。

封岌望著她端莊的身姿,眼前浮現她和妹妹嬉鬧時的輕松活潑模樣。他不自知地挑了下眉。她還是不端正的時候好看,不管是嬉鬧還是狠絕,又或者風月無邊時。

“將軍。”寒酥突然低聲喚他一句。

封岌已走過她身邊一步,聞言俯身側耳。

寒酥抿抿唇,小聲說:“有傷在身,不要飲酒。”

封岌的唇畔慢慢漾開一縷笑。

封岌本該養傷,可他將受傷之事瞞下來,自然不能缺席太後的壽宴。歌舞不歇觥籌交錯,有文臣武將向封岌敬酒,他威嚴一句“今日不飲酒”,無人再敬酒。

聖上轉頭看向他,上下打量,欲言又止。

又是一場曼妙的舞蹈退場,謝雲苓登上舞台。年紀不大的她卻在這樣的場合完全不怯場,她脆生生地說:“有一篇贊文,獻給赫延王。”

一個時辰後,寒酥正給封岌做衣裳時,宮裏派人進赫延王府,請寒酥進宮。

作者有話說:

想再寫一點,今晚可能有加更。

如果12點前沒更,那就是沒寫完,那就明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