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教皇不怎麽在意地點了下頭:“那你讓他過來。”

黑發少年略微垂眸,心裏有些失落,因為以前的教皇是不會這麽輕易就略過去的,他的第一反應絕不是有人入侵,而是“你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傷害吧?伊凡納”。

教皇越來越像是民眾希望的那種符號,越來越在意教會和信仰本身,而不是身邊的人。

不能說這樣不好,對於任何一個信仰光明的人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唯獨對教皇身邊的親人來說,這糟糕透了。

唯一給他安慰的是,至少教皇沒有因為他完全轉化為黑暗屬性,而直接殺死他。這代表著教皇還是自己的情緒占據上風的,還來得及。

伊凡納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陣法完成之後,他的大腦之中突然出現了很多前所未聞的東西,比如說他剛才脫口而出的“化學反應”。

但是這並不像是外來者的知識,更像是他早就知道,只是現在才突然想起來。連帶著性格上,他也好像更活潑了,至少以前他不會和教皇說這些。

腦海內的奇思妙想讓伊凡納有些混亂,但是他並不討厭這一點。反而那些奇妙的知識和“回憶”,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更加充盈,好像不再那般好像失去了什麽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一樣。

至於為什麽不告訴老師真相——如果是以前的老師,他不會介意解釋的,甚至還會尋求對方的意見。但是現在的教皇,伊凡納決定保持沉默。

第二天,伊凡納已經差不多能下床了,只是在純粹光明的教會之中,他時刻感受到了壓制——是的,他臉上的虛弱蒼白並未偽裝,只要在教會的每時每刻,他都感受到了光明屬性的力量對自己的壓制。

不過過去身體內部的爭鬥讓他無視了外界,就像是你胃痛到了胃出血的地步,誰會注意到手指突然被針紮了一下?

而現在,你胃出血治好了,手指又被針紮了一下。哦,好痛哦,我被針紮到了。

——大概就是這麽個感覺。

雖然還是有點難受,但是比過去好受多了,伊凡納在心裏有點小開心。

因為伊凡納力量的轉變,教皇不允許其他人探視,所以伊凡納又拿了本書翻著看,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教皇帶著金發少年走了進來。

無名的金發少年在看到坐在床邊的伊凡納時,眼睛明顯亮了一度。教皇在一邊若有所思道:“我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孩子是天生的光明之體,天然可以容納光明屬性的力量。”

“我制作的陣法,本意是剝離你身上黑暗屬性,但是由於這個孩子誤入,導致你體內的光明之力因為他的關系被完全剝離出來。”

“教會的陣法是不會阻攔一個光明之體的孩子,所以他才可以隨意進出……”

教皇越說越肯定,說得都快把伊凡納一起忽悠過去了。

“不過這個孩子的閱歷太少,一不小心就因為你的力量,導致靈魂被沖刷了一遍。”

換句話說,就是人變強了,也變傻了。

“相對的,大概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他對你有雛鳥情節。”

“我嘗試查了一下他的來歷,他的父母是誰,不過大概是因為他被重刷的太過純粹的關系,導致和他有聯系的只剩下你了。”

教皇根本沒有自己試驗過那個陣法,而伊凡納本人的情況也太過特殊。那個陣法就算由別人再試一次,也不可能再度創造出一個人了。

教皇大手一揮:“所以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剛好還能隱藏一下你自己身上的情況。”

“你得重新教會他所有語言,常識,以及魔法。”

後兩者伊凡納並不覺得奇怪,但是……語言?

在教皇離開之後,伊凡納直接雙手“啪”地打在了金發少年的臉上:“你還真裝傻了啊?”

兩人互相觸碰到的地方,都感受到了一些刺痛,金發少年臉頰被壓迫,含糊道:“我只想和你說話。”

“因為我是你的朋友。”他這樣說道。但是他的意思分明是,因為他只是伊凡納一個人的朋友。

伊凡納有點感動,也有點無語:“你知道朋友是什麽嗎?”

金發少年思考了一下:“偷摸大雞?”

伊凡納:“……當我沒問。”

金發少年便問道:“那你認為的朋友是什麽樣的?”

伊凡納也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應該怎麽代入,可是腦海中又自然浮現出了一些畫面,他猶豫道:“朋友這種東西……應該是可以互損,互相叫對方爸爸,還可以給對方帶飯的……關系?”

金發少年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麽,眼神流轉,給人一種極為聖潔的感覺,不論是誰看到,大概都想過來參拜一番。然後他就說出了任誰都想自戳雙目的話語,因為他說道:“兒子,喊聲爹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