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只是哪怕身為超越者,魏爾倫的異能也不能用於尋人啊,他更擅長找到人後再用重力把對方錘成小餅餅……

因此, 他不得不反身把王爾德的那張畫帶回了港口Mafia,讓懂行人士來。

事實上, 對於太宰治來說, 會整活不是一個人的缺點,愚蠢才是, 甚至自打牧野裕司來之前, 整個港口Mafia最會整活的就是他自己。

但‘人別死我家門口’這句話的確是在全世界通用的至理名言, 他自己整活倒黴的又不是他自己,問題是牧野裕司整活倒黴的家夥絕對有他一份!

“他丟了你問我有什麽用?”太宰治冷淡道。

他甚至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一心二用地處理著好大兒丟給他的爛攤子。

一個組織的讓渡自然沒有那麽容易, 至少這幾個月太宰治都得獻身於與文件的搏鬥中了……

他問, “你為什麽那麽理所當然地覺得我應該對他負有責任?就憑他曾經復制過我的異能麽?”

魏爾倫蹙了蹙眉,在意外於太宰治的反應時,一貫沉穩的聲線中更是罕見的染上了少許的不愉,“阿裕很信任你。”

“信任我的人多了去了。”太宰治頓了頓筆,單手支著下顎,聲線輕慢道, “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這位剛上任沒多久的首領依舊身形單薄,輪廓瘦削,只是在他最初上位的幾天之後,見識過了這位新首領手腕的整個港口Mafia都選擇了臣服。

或者說, 沒有選擇臣服的那部分人已經不再是屬於港口Mafia的一部分了, 至於他們的去向, 簡單來說, 有事燒紙……

魏爾倫沉默了片刻,那雙宛如瀚海般浪濤叠起的眸中難以自抑地泛起了少許的厭惡,“太宰治,像你這樣的家夥——”

他並沒有說下去,而是徑直扭頭離開了位於頂層的首領辦公室。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扉之後片刻,在一旁的中原中也才神情復雜地按了按帽沿,“為什麽不告訴他?”

要知道,對於先前發生的意外,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無動於衷的人就是太宰治自己。

雖然中原中也對於太宰治的交友情況了解不深,但他們畢竟也搭档了數年之久,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也沒怎麽費盡心思地掩蓋自己上位的經歷,身為幹部的中原中也自然也對當時發生的事有所了解。

事實上,這也是他沒有立刻沖過去收拾熊孩子的理由。

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確是森鷗外理虧,而且牧野裕司那為了在意的同伴付出一切,奮力一搏的精神也的確讓中原中也有所動容,即便他迫於無奈地接受現實,他也不會對牧野裕司和太宰治這倆人有什麽好臉色的。

他曾經沒有做到的事,沒有實現的願景,如今卻以另一種形式被他人所達成了。

他也曾經有著會為了同伴不惜一切的過去,也因此很難真心責怪讓森先生退位的真正罪魁禍首。

當然了,雖然的確是付出一切的奮力一搏,但如果展開說的話就不那麽美了!這裏還是不要細說了!

而以他對太宰治的了解,這家夥絕不是在被人甩了鍋後就會老老實實地接過黑鍋扣在自己頭上,甚至一改以往能摸魚就摸魚的人生理念,突然進化成奮鬥逼的類型。

天知道在看到太宰治加班加的起早貪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時中原中也當時的心情有多麽震驚,要不是太宰治當場就心情極差地嘴臭了他五分鐘,中原中也恐怕都會想找人來給他驅邪了。

就算中原中也不願意承

認,但他也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如果太宰治真的想篡位的話,他完全沒必要等那麽久,甚至將自己置於那般被動的地步。

而這家夥這麽會這麽做的理由顯然只有一個。

“阿裕……還有那個一起失蹤的織田作之助,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太宰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垂著眸看著簽字筆靈活地在他的指尖打了兩個圈,又被他猛地攥在掌心,“雖然這個時間點的確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他們不會有危險的。”

那雙鳶色的眸緩緩沉下來,透出了少許鋒銳的暗紅,“只是希望有的家夥能夠明白,交易只是交易,交易之外……不要窺伺不該窺伺的事物。”

如果此刻正在另一個世界的牧野裕司聽到了這話,那他大概會一臉唏噓地拍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回答‘像我這麽優秀的人的光芒是藏不住的,走到哪都會是人群的焦點。’

他這話也不能算全錯,畢竟這會的他就仍處在某種奇怪的修羅場的中心,不管是【太宰治】還是五條悟都在等著他的答復。

眼下這場面要是問牧野裕司自己,那他當然是更好奇這個世界的咒術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但是把【太宰治】一個人丟下好像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