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雖然不知道綠川光是怎麽想的, 但牧野裕司已經打算一個電話回去搖人了——實在不行就讓魏爾倫去見見女王敘敘舊, 大家都是體面人,那麽多年前的恩怨咱們這就一笑泯恩仇吧!

當然,這一笑泯恩仇當然也是有條件的, 比如說如果吃虧的不是他的人,那當然就能一笑泯恩仇了……

而就在不久前,重返了歐洲不久的魏爾倫為了讓英法解除對自己的追索, 跟這兩國的異能者進行了一番‘友好協商’。

以往瘋狂的暗殺王自然令人膽寒,但冷靜下來後的北歐神明才更令人忌憚, 但有些規則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全然漠視, 他也需要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莎士比亞希望對方能替MI5去調查並清除處於北歐的組織——並不是他本人不想出手, 而是組織在北歐與上層的關系太過密切,他必須坐鎮鐘塔侍從才能讓一些人收收心。

要換成是一般情況下,魏爾倫都不帶理這幫家夥的, 重力大舞台,有膽你就來。

但出於某些目的, 他這次罕見地退讓了一步, 應下了莎士比亞的要求。

“鐘塔侍從麽。”魏爾倫在電話裏不屑地輕嗤了一聲,“阿加莎·克裏斯蒂娜打的一手好算盤……”

但他並沒有詳細解釋自己這麽說的理由,而是輕描淡寫道地轉移了話題,“空間類的超越者,英國符合條件的只有奧斯卡·王爾德一個人, 但是他要是打算幫鐘塔侍從藏起來, 想要找到他們會很困難。”

“保爾, 你怎麽也來歐洲了?話說為什麽鐘塔侍從要藏起來?”牧野裕司納悶道, “他們之前也這樣嗎?”

“啊,那倒不是。”魏爾倫並沒有直接回答牧野裕司的問題,而是轉而提起了一件似乎與這兩個問題都毫無關聯的事,“在我抵達英國時,有些人在我面前叫囂著要讓我跟他們的女王下跪道歉。”

牧野裕司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問,“然後你用重力把他射外太空去了?”

魏爾倫沉吟了一下,“沒有,我只是讓他帶路而已。”

第一次感到別人和自己的腦回路完美吻合了的牧野裕司簡直快要熱淚盈眶了,“沒錯,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嘛,然後呢,你見到女王了嗎?”

魏爾倫鈷藍色的眼瞳輕飄飄地轉向了英國的方向,他意味深長道,“雖然我已經解釋了我並不介意這樣的冒犯,但他們似乎不太相信這一點。”

他倏地話鋒一轉,“當初我找錯人並不是意外,女王是在半途上換的人,我很確信,唯有異能才能做到這麽悄無聲息的替換——我覺得阿裕你或許會對這樣的異能感興趣。”

直到此刻,牧野裕司才明白過來了那兩個問題的答案,合著魏爾倫是看他之前跟莎士比亞玩的特別開心,來歐洲給他挑大白菜,不是、找合適的便宜爹來了!

魏爾倫大抵是覺得日本那些三瓜倆棗的他都看不上眼,跑歐洲定向進貨呢!

牧野裕司簡直被感動的熱淚盈眶,太宰治,看看你,再看看魏爾倫,什麽叫做真正的好兄弟!但凡兩只太宰治中的任何一只能有點這樣的覺悟,那他也不至於這麽嫌棄他倆啊!

【太宰治】:……:)

只聽魏爾倫繼續道,“直到這次克裏斯蒂娜為了以防萬一,故技重施地讓女王和鐘塔侍從藏起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過去的暗殺之所以會失敗全是拜奧斯卡·王爾德所賜。”

“我過去一直以為他的異能只能用於暗殺,沒想到還有空間方面的用處。”他說,“時間與空間相關的異能或許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所有異能中公認最麻煩的,而王爾德的異能和這兩者都有所關聯,這或許才是他被稱作超越者的原因。”

“那他的異能到底是什麽?”牧野裕司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上的委托,“說起跟時間有關,我這裏正好聽到了一個傳聞……”

魏爾倫在聽完牧野裕司對於那個委托的描述後,略微沉吟了片刻,“如果你的委托人說的是實話,那他遇到的大概的確就是王爾德。”

他說,“我之前在法國的档案室裏稍微調查了一下有關於他的描述,他畫的肖像畫的確能讓一個人的身體機能暫時停止衰老,但那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對畫造成的損傷會反應到本人身上,並且即便將畫徹底封存,畫卷本身也會隨著時間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魏爾倫之所以會答應莎士比亞的要求也不過是為了找個理由跟歐洲各國的異能者接觸罷了,就像是曾經的他為了‘保護’中原中也免遭世人的排斥,選擇了最極端的手段來斬斷對方與人世的聯系一樣,即便此刻的他已經放棄了過去的觀念,他骨子中的偏執與對規則的漠視依舊沒有淡去分毫。

“那空間難道是風景畫麽?”牧野裕司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他的瞳色瞬間變得亮閃閃的,明顯充滿了搞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