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2/3頁)

華陽哼道:“讓我替你擋後背的風。”

正經理由不必說,他一張嘴,肯定就是要扯些不正經的。

話被她搶了,陳敬宗只好道:“不愧是長公主,確實聰明。”

華陽臉貼在他的右肩肩頭,利用兜帽擋住從後面吹來的風,冷得不想說話。

陳敬宗也走得飛快,快到朝雲不得不小跑起來才能給兩人照亮,不過這麽一跑,她也沒有那麽冷了。

到了四宜堂,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華陽、陳敬宗分別洗了手臉,再並肩坐到床邊,一人一個銅盆,一起泡腳。

等丫鬟們退下,燈也熄了,華陽被陳敬宗抱進他溫熱寬闊的懷裏,終於徹底暖和了過來。

陳敬宗開始跟她算賬:“我生辰,你陪老頭子下棋,敢情你今天回來,根本不是為了給我慶生。”

華陽:“慶生是真,下棋也是真,這叫一箭雙雕、兩不耽誤。”

陳敬宗:“你這叫一心二用,待我不誠。”

華陽:“隨你怎麽說。”

陳敬宗:“明明就是你心虛。”

華陽不語。

陳敬宗摸她的嘴唇,軟軟的,潤潤的。

手忽然往下,摸她的頸子,碰到中衣領口。

他還沒做什麽,她的呼吸先亂了,明明成親這麽久,她還是不習慣他的手,還是會像新婚夜那樣青澀。

陳敬宗往下一挪,肩膀與她持平,再扣住她的後腦,親上去。

能與閣老侃侃而談的長公主,卻完全招架不了閣老的兒子,手腕被扣緊,唇被緊堵。

“陪他下過幾次棋了?”

昨晚已經放縱過,今天又是來這邊住,哪怕四宜堂也備著一個蓮花碗,華陽也沒有叫丫鬟們預備。

陳敬宗不得不停下來,繼續算賬。

他經常吃老頭子的醋,別的時候華陽都不在意,可現在兩人這麽貼著,他提到公爹,不合適。

華陽:“你也看見了聽見了,有什麽可酸的?”

陳敬宗:“你都沒陪我下過棋,還要詆毀我棋藝不如你。”

華陽:“寒暄客套的話引子,你也計較。”

陳敬宗:“你怕得罪他,便說是學了我心直口快的毛病,還真是會拉人擋刀,難怪何大人也被你盯上。”

華陽:“你是我的駙馬,便要有隨時替我擋刀的準備,若你不想擔這個差事,現在請辭還來得及。”

陳敬宗:“你還心疼他,還想為他掉眼淚。”

華陽:“因為他是閣老,他在為朝廷赴湯蹈火,我心疼他的不容易。”

陳敬宗:“那你為我掉眼淚的時候,是為何?”

華陽頓了頓,道:“因為你是戰場上的武將,也在為朝廷浴血殺敵。”

陳敬宗:“你表哥還挨了一箭,也沒見你為他掉眼淚,唯獨對著我掉金疙瘩,肯定另有緣故。”

華陽笑了:“愛屋及烏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陳敬宗:……

他微微用力地咬她的嘴唇。

華陽也咬他,叫他成天胡說八道。

可是誰也沒有真的下力氣,咬著咬著就親到了一起,他捧著她發燙的臉,她抱著他寬闊的肩。

親到華陽的嘴都覺得疼了,兩人才再次停下來。

陳敬宗自己躺了一會兒,又來抱她。

華陽:“你再亂說一個字,我真的生氣了。”

陳敬宗:“這回說正經的,你為何那麽相信何大人?張磐雖然圓滑,可有老頭子壓著,他也折騰不出什麽風浪。何大人清廉愛民不假,與老頭子卻是針尖對麥芒,兩人共處怕是不易。何大人在京為官時間不長,你只是聽說過他的賢名,未必真的了解此人的行事做派,也許他只會給老頭子添亂。”

華陽此時背對著他,陳敬宗手臂攬著她的腰。

她摸了摸他修長的手指,問:“你是說,我不該摻和朝堂的事?”

陳敬宗:“不是,我是怕萬一因為何大人改革出亂,你心裏難受。”

華陽:“我難受又能難受到哪裏去?就怕沒有人替父親查漏補缺,那些地方官一層一層地又去搜刮百姓,父親顧的是大局,其他官員,真正能為了百姓而奮不顧身的,我只能想到何大人,還是說,你有更好的人選?亦或是,你覺得父親做什麽都是對的,考成法的那些弊端根本不值一提?”

陳敬宗:……

其實他只想試探試探,她是不是又預知了什麽,譬如老頭子真的活不過張磐,沒想到她這麽認真,還要與他論政了。

“沒有,你的想法很好,確實該來個人挫挫老頭子的威風,免得他真以為他無所不能。”

華陽:“誰要挫父親的威風,我是希望何大人能完善父親的改革。”

陳敬宗:“嗯,你最敬重老頭子了,在你這裏,誰也越不過老頭子。”

華陽擰他。

心裏卻悄悄松了口氣,她真怕陳敬宗刨根問底,非要爭辯張磐與何清賢的優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