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那時候華陽接連被父皇駕崩、陳敬宗戰死打擊,終日待在長公主府內,她只需要知道朝廷勝了叛軍敗了,其他的都沒有太在意。待到她恢復了心情,身邊的人怕勾起她的亡夫愁緒,基本都不會提及這場叛亂。

此時見到景王,健碩威武面露精光,華陽倒是隱隱覺得,豫王大概真是被景王挑撥的。

可這也不重要,因為這場戰爭的勝負早已分曉,在公爹母後的提前布局下,這輩子豫王、景王只會敗得更快。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陳敬宗的命。

根本沒有多看景王,華陽坐到椅子上,直接對豫王勸降。

豫王聽了一耳朵,等華陽不說了,他不甘示弱地道:“妹妹莫要被戚太後、陳廷鑒蒙蔽了,民間早有他們二人苟且……”

他才說到這裏,站在華陽身後的陳敬宗突然撲過來,隔著桌子,一拳打在了豫王那張肥碩無比的臉上!

豫王完全沒有反應,直接被掀翻在地,椅子腿與他的兩條腿一起高高地對天而舉。

景王愣住了,郭繼先最先反應過來,猛地拔出腰間佩刀!

淩汝成同樣拔刀,目光惋惜地看著郭繼先:“早就聽聞郭弟的威名,未料你我初次見面,竟是這等情形。”

郭繼先避開他的視線,看看抓著景王的胳膊慘叫連連的豫王,他苦笑一聲,收起佩刀,垂眸道:“多說無益,戰場見罷。”

說完,他與景王聯手將豫王臃腫的身體扶上馬背。

陳敬宗也將華陽扶了上去。

華陽瞥見他的手背上沾了血。

陳敬宗也才注意到,等華陽坐穩,他隨意地往身上蹭了蹭。

華陽沒有說什麽。

若非陳敬宗及時出手,豫王嘴裏只會吐出更多的汙穢之言,既往母後公爹身上潑了臟水,也會讓她與陳敬宗同樣陷入難堪的境地。

左右和談都是一場面子活兒,撕破就撕破,接下來全靠刀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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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鋒,華陽的長公主車駕暫且避入武邑縣城內。

郭繼先之前沒料到朝廷的五萬援兵已經趕到,所以吃了一次敗仗,這次他早有準備,再加上淩汝成這邊的兵要少了足足七萬,前面兩日,叛軍占優勢。

隨後,大名府三府的五萬多兵馬終於趕到,與淩汝成的大軍前後夾擊,打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

整頓過後,郭繼先仍然想要突破武邑繼續北上,奈何幾番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這下子,不僅很多叛軍士兵紛紛投向朝廷軍營,連豫王都嚇得灰頭土臉。

景王終於接受了郭繼先最初的提議,撤兵,經河南、湖廣,入蜀暫避鋒芒。

豫王不想去,可他的話根本不管用,完全淪為景王的階下囚,什麽美人宮女太監統統丟下。

淩汝成當然要帶兵追殺。

出發之前,陳敬宗騎馬跑回武邑縣城,來到華陽暫且下榻的驛站,對她道:“和談不成,你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等會兒就帶上周吉他們回京吧。”

他一身盔甲,喘著氣,臉上也淌著汗,並沒有打算多留,只等華陽同意了他便會返回軍營。

華陽平平靜靜的:“你們何時動身?”

陳敬宗:“最多休整一個時辰。”

華陽看向周吉:“馬上準備車馬,我們繼續隨軍。”

周吉微微詫異,但他並沒有質疑什麽,出去準備了。

陳敬宗難以置信地看著華陽:“你還要隨軍?”

華陽:“我隨軍既是為了和談,也是代弟弟母後督軍,以振將士們的士氣,此時回去,將士們還以為我怕了,故而臨陣脫逃。”

沒等陳敬宗開口,華陽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隨軍吃苦,可該吃的苦我都已經吃過了,早已習慣,我留下來,將來平叛勝利,我還能分一份功勞賺份榮耀,這會兒和談敗了就走,灰溜溜的,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陳敬宗目光變得復雜起來:“就為了一份榮耀,你連戰場上的危險都不顧了?”

華陽看他一眼,笑了笑:“不光是為了榮耀,出發前不是跟你說了,我隨軍,也是因為擔心你,必須親眼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才放心。”

陳敬宗能信才怪,無非是她堅持要去,不想與他爭執,便拿這種一聽就是假話的甜言蜜語敷衍他。

他氣得在堂屋裏轉了幾個圈,突然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吳潤:“她沒經歷過戰場危險,膽大妄為,你就不勸勸?”

吳潤垂眸,嘴角浮現笑意:“公主待駙馬一片情深,奴婢自知阻攔不了,又何必多言。”

陳敬宗:……

主仆倆一起給他灌迷魂湯是吧?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單獨與公主說。”

煩躁過後,陳敬宗突然道。

吳潤看向公主,見公主點頭,便帶著朝雲、朝月出去了。

陳敬宗關上門,轉身,一直來到華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