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所以,父皇不會因為湘王征用衛所士兵修建私院就降罰,可她後面還有計劃,一件一件加起來,會讓湘王的倒台順理成章。

陳敬宗樂見湘王倒黴,可一想到為了演戲他還得去大哥那裏借宿,陳敬宗就渾身不舒服。

他抱著華陽去了內室。

“既然要吵架,就該吵得兇一些,久一些,你都把我氣走了,我肯定也把你氣哭了,是不是?”

華陽:……

一個時辰後,窗外早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陳敬宗終於氣勢洶洶地跨出棲鳳殿,裹挾著沖天怒火的聲音劃破黑暗,使得寧園前後左右的一些街坊都聽見了駙馬爺的憤慨之言:“走就走,有本事你就抱著那兩樣死物過日子,永遠都別叫我回來!”

離得遠的就罷了,就說寧園前面那條街正對著的那戶人家,主人夫妻倆聽到這動靜,知道有大熱鬧看,胡亂裹上袍子就跑出來了,悄悄來到後門邊上,透過門縫往公主的寧園門口張望。

不久,有三人走了出來。

滿臉怒火抱著一套官袍的英武男子是駙馬爺,還有寧園的大管事吳公公、侍衛統領周吉。

吳公公躬著腰,好言勸說著:“駙馬,您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與公主置氣,趕緊進去賠個罪,公主興許就原諒您了。”

駙馬爺:“放屁,明明是她不對,還想讓我道歉?”

周吉冷聲喝道:“大膽,不許對公主無禮!”

眼看兩個習武的男人一言不合就要幹起來,吳公公及時攔在中間。

這時,一個長隨牽了兩匹馬出來,駙馬爺上了一匹,長隨也上了一匹。

吳公公抓住駙馬爺的韁繩,難以置信地問:“城門早關了,駙馬要去何處?”

駙馬爺:“我且去知府衙門住一晚,明日開始會在衛所長住,你轉告公主,要東西沒我,要我就把那兩樣東西扔了,不然就這麽分著過吧!”

說完,駙馬爺催馬離去,走得毫無留念。

知府衙門,陳伯宗與俞秀也才歇下不久,忽然管事來報,說駙馬爺在外叫門。

俞秀立即就要起來。

陳伯宗按住她,道:“我去便可,你不用動。”

俞秀確實沒什麽力氣,今晚他頗有興致,三十出頭的知府大人,比二十歲的狀元郎還難伺候,悶壞悶壞的。

見丈夫更衣時還朝她這邊看來,俞秀害羞地縮進了被子。

陳伯宗轉身,少頃,他神色如常地出去了。

離內宅越遠,離側門越近,陳伯宗的神情就越凝重,這個時候四弟來找他,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沒想到,兄弟倆見了面,四弟只是不太耐煩地讓他安排一間客房,多余的半個字都不肯說。

陳伯宗又不能叫人掰開四弟的嘴,無可奈何,叫小廝領四弟先去客房安置,他留下富貴問話。

富貴愁眉苦臉的:“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是因為什麽東西跟公主置氣了,還說以後都要住衛所呢!”

陳伯宗沉下臉來。

聽說過一些妻子因為與丈夫置氣便跑回娘家的,這麽做的駙馬爺,他的四弟大概是頭一個!

“四弟出了何事,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等陳伯宗回房,俞秀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

陳伯宗先脫了衣裳,熄燈後,躺下來與她說話:“四弟不知為何與公主置氣了,明早你早早去趟寧園,跟公主問清楚。母親不在,你是長嫂,先替四弟賠罪,等我知道了原委,再去勸說四弟。”

俞秀震驚地坐了起來:“傍晚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就……”

陳伯宗:“胡亂猜測也沒有用,睡吧,免得明日沒精神。”

翌日一早,陳敬宗天未亮就離開了,讓打算跟弟弟談心的陳伯宗撲了空。

俞秀也隨便吃些早飯就去了寧園。

小太監將她送到棲鳳殿,朝雲嘆道:“大夫人來得太早了,公主昨晚與駙馬置氣,過了子時才勉強睡下,這會兒還沒醒。”

俞秀:“究竟是為何啊?”

朝雲搖搖頭:“主子的事,奴婢們不敢多嘴。”

這會兒,朝月從裏面出來了,叫一個小太監去湘王府傳話,再對俞秀道:“大夫人,公主現在沒心情待客,不過她叫您放心回去,說她與駙馬只是性情不和起了爭執,沒什麽大不了的,您與大爺知道就算了,千萬不要驚動老爺、老夫人,那樣她該慚愧了。”

俞秀就這麽被請出了寧園。

湘王妃來時,華陽已經穿戴整齊坐在花廳了,旁邊桌子上擺著湘王妃昨日帶過來的兩個禮盒。

湘王妃悄悄打量公主,見公主雖然一身盛裝,神色卻難掩憔悴,尤其是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再想到一大早外面報進來的傳言,心中越發不安。

華陽神色淡漠,請湘王妃落座後,自嘲地笑了下:“王爺王妃贈我厚禮,奈何我的話不管用,駙馬不肯聽,既如此,無功不受祿,這禮還請王妃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