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第2/3頁)

江又桃看到他,隨口問了一句:“王立川,作業寫完了嗎?”

“江老師,還沒有。”王立川乖乖巧巧的回答,一點也不敢糊弄。

他們老王家就是他奶奶的一言堂,他奶奶發話讓他好好讀書比過隔壁的張立明,他咋也得努力,不然他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江又桃點點頭:“好好做作業,別偷懶。”

江又桃說著,就帶著人去了張老太太的房間,張老太太正靠在炕稍貼著墻聽隔壁動靜呢。

見到她們仨眼睛亮了一下,主動往邊上挪了挪位置:“快來,快來,顧漢申回來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三人脫了鞋子上炕,一個挨著一個地擠著靠在墻上,耳朵豎得高高的。

為了聽壁腳更方便一些,江又桃還花錢買了個無線喇叭,這會兒已經不知不覺的貼在顧家那邊的墻角了。

具體原理她不清楚,但系統的黑科技還是蠻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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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漢申終於跟父母妹妹續完舊,他提著行李袋回了他跟林蔓柔的婚房。

林蔓柔還在炕上裹著被子睡,她穿著一挑怪模怪樣的香布袋一樣的裙子,露出兩只腳出來。

炕邊的窗子上還貼著兩個大紅喜字,屋裏的擺設也樣樣皆新。這是顧家給顧漢申布置的新房。

顧漢申拉了個凳子坐在炕邊。

上個月月初,他收到了林蔓柔寄來的信,心中的所書所寫皆是柔情,字裏行間全是蜜意。他從第一遍看到的震驚,到後面再看的欣喜。

他今年二十五歲,十六歲就去當了兵,到現在也有九年的時間了,這十年間,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結婚生子,他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兩個多月前,他回來探親,他媽就給他約了相親,林蔓柔就是他的相親對象,在相親結束前,是她主動問他是否滿意的。

作為一個男人,怎麽會不滿意呢,妻子長相柔美,說話細聲細語的,還是個高中生,在鄉裏當老師,是個文化人。

從相親到結婚,總共用了一個星期,他正對未來的生活滿心期許時,在新婚夜,他被林蔓柔踹下炕,當時他的震驚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後來她哭著說他弄疼他了,說他太粗魯,說他不懂憐香惜玉。

他心中的屈辱至今記憶猶新,哪怕她後頭哭得厲害,他也依舊過不去這個坎兒。

他連夜回部隊,用了一個月的事件開導自己,接到他寫來的信,他無疑是開心的。能跟妻子好好過日子,誰想離婚?

可自從接到那封信開始,他只要一躺下就在做夢,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已經分不清了,但夢裏的那些發生在部隊以及社會上的小事,全都如夢境中一樣發生了。

包括夢裏那封代表著他妻子轉變的那封信。

這讓他不得不接受他死了的事實。他死在四十四歲那年,因為他偶然發現了自己妻子那麽不堪的過去,在戰場上分心而死的,這種死法,可真是憋屈至極!

顧漢申想過自己很多種死法,死在戰場上,死在訓練中,壽終就寢而死,但無論是哪一種想法裏,憋屈死這個選項都不存在。

顧漢申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渾身難受。

顧漢申看著林蔓柔的睡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自己頭頂帶綠,顧漢申也是如此。固然如林蔓柔所說,那是她上輩子的事兒,這輩子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林蔓柔上一世的有些習慣已經刻入了她的骨子裏,奢靡享樂,攤子鋪的越來越開,手裏的錢越來越多,因為這個,每年都有審查來查他。

這些他都無所謂,這是部隊必然要走得程序,讓他難受的,還是林蔓柔在床上的種種表現。花樣多到有些他聽都沒有聽過。

他以前曾疑惑過,也問過她,她說是院裏的嫂子們聊天時說的。老娘們兒聊天確實沒什麽分寸,顧漢申信了。不信能怎麽辦,難不成要懷疑自己妻子跟別的男人有染嗎?

正常人裏,沒有誰會這麽懷疑。

但這一切都在看到那本日記本時全都有了解釋。

她真的經驗豐富,豐富到令他頭皮發麻,以前的所有令他覺得甜蜜的回憶,全都成了混在糖裏的shi,讓他如鯁在喉。

他在反復看完那封信,又托了轉業回來的戰友暗中查訪一段時間後,他終於確定了。那個經驗豐富到令人乍舌的紅燈區陪酒女,重生回來了。

林蔓柔想要玩的那種夫妻情深,恩愛不疑的戲碼,他不會像他那樣奉陪了。

睡夢中的林蔓柔感覺到有人注視她,她一睜眼就發現了炕前坐著的顧漢申。

她有些不敢認。現在的顧漢申太年輕了,跟她記憶裏那個風度儒雅的男人有些對不上,令她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