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天而降

囚車一路向著不知名的方向前行著。

車箱內,周言漸漸地又開始迷糊起來。

上車之前,醫生又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畢竟是精神病院,這玩意多得是。護送的警察們也樂得清靜。

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周言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間牢房之中了。

周言晃了晃腦袋,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並望向四周。

話說這牢房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雖然空間不大,但是比起電影裏那些堪比茅廁的牢房幹凈多了。

此時周言的面前,是監獄標配的鐵柵欄,刷著青黑色的漆,他伸手晃蕩了一下,能感覺到到,結實程度屬於那種‘發你把電鋸都弄不開’的類型。

而左右兩邊,是一模一樣的兩面墻,非要說點不同的,就是左面的墻裏嵌著一面鏡子,長寬最多不超過15厘米,外面有一層透明的塑料板擋著,應該是為了避免囚犯打碎玻璃當刀片之類的情況發生。

至於身後,是一張單人床,床上的被褥看起來還挺舒服的。

在角落裏,還有一個馬桶。

沒錯,馬桶,抽水的那種,這玩意在監獄裏可算是高端設施了。

但是越高端,周言的心裏就越忐忑,因為這種档次的單人間,十有八九是給死刑犯準備的。

‘行刑前,給囚犯吃好住好’,這種習俗好像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通用的。

在這忐忑的心情中,周言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裏映出了一張典型的亞洲面孔,不到30歲,和前世比起來更加棱角分明。

這裏的‘棱角分明’可不是形容帥氣的,而是單純的夥食不好,又長期不見陽光,餓出來的。

周言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隨後就坐回到了床上,開始試著將這幾天的經歷捋順。

首先,自己肯定是死了,那麽大一輛卡車從身上碾過去,估計給自己收屍的時候,都得用掃帚。

可正回憶著……

等等!

周言突然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是忘記了前世的很多東西,就比如自己前世是幹什麽工作的,有沒有成家,生平經歷之類,這些記憶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模糊成一團漿糊了。

只是還殘留著‘年齡’‘名字’,這種最基礎的記憶。

“搞什麽?是重生的後遺症麽?”周言一邊嘀咕著,一邊更加努力的往記憶深處挖了挖……而結果依舊是無濟於事。

“行吧,既然重生了,那前世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他無奈之下,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那麽接下來,就是關於這一世的記憶了。

周言閉上眼睛,再次進入回憶,結果……依舊是一片空白。

時間……世界觀……過往二十多年的記憶……全都一無所知,甚至連自己是怎麽成為殺人犯的都不知道。

“這他娘的不扯呢麽?”

周言坐在床上,越想越來氣,這個殺人犯當的也實在是太憋屈了。

蹭的一下,他站了起來,走到鐵窗前,扯著脖子就開始喊。

“有人麽?來人啊!我要找律師!”

不出一分鐘……

“滴~滴~”電子門的聲音響了起來,一串腳步聲悠遠而近,隨即,一名獄警裝扮的人進入了周言的視線。

“吵什麽?!”

他手裏拿著警棍,敲了敲鐵床,以示威嚇。

“我要找律師!”周言重復道,他可不想自己這個殺人犯當得如此不明不白。

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成為的殺人犯。

同時,他還想試試,能不能翻個供,或者爭取減個刑之類的,畢竟重生一把,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啊。

所以周言的態度十分的堅決,他都計劃好了,如果監獄方不搭理自己,那自己就不吃不睡,腦袋撞墻,半夜唱歌,在牢房的地板上拉屎,再塗滿墻!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自己被拖出去槍斃了,那死前也得給這個監獄的工作人員整出點精神汙染來。

周言就這麽想著,莫名的還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那獄警皺著眉,上下打量著周言:“你要找律師?”

“是!”周言毫不避諱獄警的目光說說道!

“好的。”

“啊?”

“明天上午給你安排,趕緊睡覺!”

“啊?……額……謝謝啊。”

那獄警不耐煩的走了,只留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周言。

沒想到,找律師這種事情會這麽簡單,原本他都已經做好挨一頓警棍的準備了,畢竟上輩子那些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

emmmm……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法律是很尊重囚犯人權的吧。

周言找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然後就坐回到了床上,開始幻想明天見律師之後都應該問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