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栽贓

“啊~~~~~”

寧靜的清晨開始於一聲尖利的慘叫。

安室透猛地睜開眼睛就要坐起來, 卻被腰上的手一拉,又倒了回去。

“還早。”黑川凜把人往懷裏一按,蹭了蹭, 迷迷糊糊地咕噥。

“起來!有人慘叫, 可能出事了。”安室透推了推他。

“不是很正常嗎?”黑川凜不在意。

有工藤新一在的地方, 不出事才叫不正常好吧,昨晚他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哪裏正常了!”安室透氣得錘了他一拳。

“嘶——”黑川凜倒抽了口涼氣。

“我打到你傷口了?”安室透怔了怔。

也許是因為治療晚了,昨天泡溫泉時,他還看見那個牙印雖然已經結痂, 但周圍還沒完全消腫,看起來就算好了也會留疤。

“我是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無憐奈是來做任務的, 慘叫哪裏不正常了。”黑川凜嘆了口氣, 改口。

“這是水無憐奈的任務?”安室透明顯不信。

他又不是沒看過任務內容,水無憐奈的任務是接近一個在這邊度假的議員竊取情報, 可不是殺人。

“誰知道。也許她在滅口。”黑川凜說道,“管那麽多幹什麽, 睡覺。”

“不行!”安室透好不容易把身上的牛皮糖撕下來丟到一邊, “快起來,萬一真的出事了,一會兒警察就會來。”

“警察來了又怕什麽?”黑川凜終於睜開眼睛, 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我連武器都沒帶,又不怕搜查。”

“懶得跟你說。”安室透沒好氣。

然而, 懷裏的抱枕沒了,黑川凜的瞌睡也醒得差不多了,慢吞吞爬起來梳洗。

果然, 還沒穿好衣服,房門就被敲響了。

“稍等。”黑川凜提高聲音說了一句,掏出一個口罩給安室透戴上。

安室透剛戴好黑色的美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打開門,門口是幾個陌生的男子,旁邊還有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

“抱歉,警察。我叫橫山。”為首的中年男子拿出警官證,客氣地說道。

“請問,出了什麽事嗎?”黑川凜一邊扣著襯衫扣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家旅社有客人遇害身亡,請問您有聽到什麽動靜嗎?”橫山警官直接問道。

“……”黑川凜無語地看著這個開口就給人下套的警官,問道,“遇害,是什麽時候的事?”

“根據死亡推定時間,大約是今天淩晨1點到3點。”橫山警官放緩了口氣。

“沒有呢。”黑川凜微笑,“我們是不久前聽到一聲尖叫才被吵醒的,剛剛起來,正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警官您就來了。”

“哦?那順便問一下,您淩晨1點到3點的不在場證明?”橫山警官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也許是老刑警的一種直覺,並不能說判斷人的好壞,僅僅是:這個人不簡單。

然而,僅僅是“不簡單”,就足夠他多問幾句了。

黑川凜看了他很久沒說話。

“橫山警官,這個時間,白川先生應該是在睡覺。這種不在場證明,誰都拿不出吧。”毛利小五郎說了一句。

“睡覺倒也沒有……”黑川凜慢悠悠地開口,“只是,我和戀人出來度假,晚上泡個溫泉,喝點小酒,做做戀人之間都會做的事,恐怕不會變態到錄下來當證明吧?”

“咳咳咳咳……”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口的咳嗽聲響成一片。

“戀人?”毛利小五郎瞪圓了眼睛,指著安室透的手指都在顫抖。

“叔叔,太沒禮貌了。”工藤新一趕緊把他的手拽下來。

黑川凜歪了歪頭,才想起來昨天毛利蘭說的是“星野さん”這種不分性別的稱呼。唔……不是什麽大事吧。五年後在水水晶,那個毛利小五郎知道他和安室透的關系,不也沒怎麽嗎?同樣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會差很多的。

工藤新一數落完尷尬的毛利小五郎,又下意識去打量安靜地站在後面的安室透。

在伊麗莎白號遊輪上,他一直沒看清這人的正臉。他對同性戀沒有偏見,只是好奇像是白川彥一那樣的人,居然會這麽喜歡一個男人,那對方得是多優秀的人啊?今天終於見到了,然而……一個口罩就遮掉了大半張臉!還是看不清啊……

“星野哥哥是不舒服嗎?”工藤新一問道。

“他感冒了。”黑川凜回答。

安室透配合地咳嗽了兩聲。行吧,感冒總比嬌弱好凹人設。

“好的,白川先生如果想起來什麽線索,請馬上通知我們。”橫山警官尷尬地說了一句。

“一定。”黑川凜微笑道別,但關門關得迅速果決。

安室透一把扯下口罩狠狠地扔過去。

“別浪費,沒準一會兒還得用。”黑川凜接過放在桌上,整理好衣服,“我去拿早飯,順便看看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