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眾人便整齊劃一的隨著他改道進了湘妃林,殺氣騰騰。

這山道方向便是通往簫下隱居的方向,祁紅藥如此興師動眾,帶著這許多人前來,怕是沒好事。

“別是為了來索要地盤的吧?”秦雲盞心裏“咯噔”一聲,喃喃自語。

他在身上摸了一通,發現沒帶任何傳訊工具,想要通知蘇九重和師雲琢是不可能的了,而若此時再原路返回,難保不會跟祁紅藥一行人撞個正著,那必是又要平起沖突。

秦雲盞在心裏反復思量,毫無頭緒辦法,正焦灼難安,忽然間聞的竹林颯颯作響,竟是一群人分成好幾撥,自林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雜草而出。

這群人面對面邂逅,似是沒料到會如此,一個個面帶詫異之色。

“這是怎麽回事?!我方才不是跟在你身後的嗎!你怎麽從那個方向過來了?!”

“我剛才的方向明明是在上山,石階陡峭,我還與你說我爬不動了呢!怎的突然就變成下山了!!”

祁紅藥亦在其中。

比起周圍人迷惑不解的反應,她表現的要鎮定許多,眉頭緊縮道:

“山道崎嶇,極易踏錯,諸位隨我走這裏,務必跟緊了!不要掉隊!”

說完,她便又帶著一群人紮進了湘妃林。

秦雲盞輕輕吸氣,他好像有點能猜到事情發展的結局了。

果不其然,祁紅藥一行人又分作了好幾簇,自湘妃林的邊緣處各自踏出,二度邂逅。一行人會面時,若幹張臉上的匪夷所思已經快要溢出來了,甚者有人忍不住發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明明是一個挨著一個,沿著一條山道走的!怎麽會掉隊!又怎麽會原路折返呢!難不成是遇見鬼打墻了嗎!”

秦雲盞苟在草叢裏偷笑,他心想,蘇九重這次可總算沒有誇誇其談,這結界的效用當真是玄之又玄,為維護宗門的隱秘性大有裨益。

“沙沙”

他嚇了一跳,捂著嘴趴下,跟前的草木被白色的靴子踩的塌陷下去,那祁紅藥居然被結界誤導的自他跟前走過,近在咫尺,也不曾發現他的存在。

“什麽鬼打墻,這分明就是護陣結界!”她高聲呵斥道:“蘇九重詭計多端,重設了湘妃林中的護陣結界!舊時的口令標識不管用,咱們自然會迷失其中!”

旁人大惑不解道:“這個蘇九重,不是都已經被逐出扶玉仙盟了嗎!往後這地盤被扶玉仙盟收復了,便不屬於他了,這種時候在簫下隱居外布這許多結界,是幾個意思啊?”

祁紅藥高高的昂起頭。

從這裏,她能看見於窮其峰奔騰落下的如素色綢緞般的瀑布,隱入郁郁蔥蔥的林和霧中。

“看來,他是想阻止我們進簫下隱居。”祁紅藥低聲道:“他人雖被逐出了扶玉仙盟,卻不想對這塊靈山秀水的寶地撒手呢!”

此話一出,便引得隨行的人炸開了鍋。

“開玩笑,這怎麽可能!”

“絳皓潭和湘妃林隸屬於招搖山,便是隸屬於扶玉仙盟!他不是扶玉仙盟的人,如何可以占山為王!荒謬!”

“修煉聖地應該給到更適合修真又品質高潔的修士,這才能讓修真界變得更好!給蘇九重這等蛀蟲霸占了,豈不暴殄天物!”

“扶玉仙盟明令規定,不屬於扶玉仙盟的人不能於招搖山修煉!蘇九重這是視履歷為無物!公然違反,一大把歲數居然臉也不要了!”

“祁掌教,蘇九重這般戲耍我們,可惡至極,眼下要如何是好?”

祁紅藥幽聲道:“護陣結界爾爾,他忘了我們是做什麽的了嗎?膽敢在我們懸鏡門面前班門弄斧!”

說著,她拔出了腰間銀豪朱筆,

與劍修一樣,符修都會隨身佩戴法器——筆,祁紅藥的這支筆可是赫赫有名,筆杆赤紅如喜,銀豪素白如孝,名為“喜喪刻”。

相傳祁紅藥十幾歲時本來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水畫家,采風時機緣巧合之下以筆入道,這支喜喪刻與她本人一樣,原本也只是一支平平無奇的筆,後來染上了洗不去的紅,這才得此名諱。

祁紅藥在陣卦符文之術上頗有建樹,入道而後便跟開了掛一樣一路飛升之元嬰,故而她現在指揮著懸鏡門諸弟子進入湘妃林尋找勘破結界之法,秦雲盞心裏確有幾分沒底。

蘇九重雖有大乘修為,但到底是個劍修,對陣卦符學是外行,遠不如祁紅藥精通,這護陣結界能不能守得住,感覺還真是個未知數。

柳吟川這廝竟能調動祁紅藥來執行收復絳皓潭與湘妃林之事,看來還是經過老謀深算的結果。

秦雲盞在心裏直打小鼓,手心裏也因為緊張而變得粘稠多汗,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就陸陸續續的看見懸鏡門的弟子們弓著腰背捂著肚子,爭先恐後的沖出了湘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