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織田作之助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只是他糾結的地方不是在阿拉伯神燈這種蹩腳的謊言二十……“你長了這麽多，還能去上學麽？我幫你請假了，老師倒是沒有在催。”

綱吉：“嗯……要不，不去了？”

太宰治覺得他從這個話語中聽出了期待和激動。

“唔……這個年紀能做什麽呢？”織田作之助陷入了沉思, 綱吉也細細的想了起來自己能做什麽, 思索中左肩膀一沉, 嬰兒般的糯糯的聲音同他打招呼：“ciao＇su，蠢綱。”

“啊啊啊！”全程下來，綱吉都沒有察覺出來一絲一毫，被嚇的一驚一跳，差點沒有栽倒, giotto手臂一伸，輕輕松松的把綱吉拉穩。

以往見到綱吉這個反應, reborn早就一腳上去讓綱吉懷疑人生，但是現在卻是沉默了下來, 黝黑的眼睛盯著giotto, 眼眸中不見一絲情緒，可綱吉卻感覺到周圍的氣場在不斷的降低, 降低, 氣氛凝固到極點。

被盯著的主角倒是沒有什麽尷尬, 無措或者害怕，坦坦蕩蕩的看回去, 露出了紳士風度般的笑容，好聽的大提琴一樣的的聲音緩緩傾瀉而出：“我想我們雖然認識，但彼此都是第一次見面, 還是要打招呼的。”

“初次見面, 我叫做沢田家康, 綱吉的親戚。”

reborn那恍如實質的眼神逐漸退去，臉上還是不見一絲笑容，但周圍的氣場不遜於對方，脫下帽子禮貌的說：“初次見面，我是reborn，綱吉的家庭教師。”

“我聽綱吉說過你，綱吉還真是拜托你的照顧了。”giotto如沐春風的說道。

織田作之助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綱吉，“這位是……”

綱吉尷尬的捂著臉，伸手將很皮的giotto扯過來，介紹道：“他叫做沢田家康……是我的親戚。”

在場的人幾乎都能聽出來綱吉加重語氣，意味不明的“親戚”二字有異樣。

“哦，歡迎。”織田作之助木木的點了點頭，嗅了嗅，好像聞到了糊了的氣味，眉皺了皺，露出“壞了”的表情：“糟了，我之前煮的湯糊了。”

“額……我幫你去。”綱吉實在受不了客廳這種凝固到極點的氛圍，跑到織田作之助的身邊。

“好。”

客廳裏幾人其波濤洶湧還未可知，廚房裏的兩個人是很溫馨。

綱吉被派去處理菜，狹小的廚房裏兩個人背靠著背，綱吉低著頭，忽然說：“大叔，你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裏，經歷了什麽事情麽？”

“大概知道一點吧，你的老師和太宰都說你去了十年後的世界，現在你的模樣是你十年後的模樣吧。”

“是啊。”一想到rborn，綱吉就有股果然如此的模樣，這個人啊，永遠都是他最信任依賴，也是最害怕的人，永遠都是很淡定的模樣，實際上籌謀了一切。

“我是沢田綱吉。”綱吉半是感慨的說，“我……在十年後真的是彭格列的十代目，還差點被留在那裏回不來了。”

“織田作，我找到了自己遺失的記憶，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你會嫌棄長大的我麽？”

織田作之助問：“你會嫌棄老了的我麽？”

“不會。”

“我也一樣。”

一想到十年後的一切綱吉又是害怕又是驚喜，驚喜的是自己可以去到十年後有機會幫助他的那些朋友們，害怕的是……血，覺醒的記憶裏有著數不清的鮮血，同伴的，敵人的，自己的，所有的鮮血流淌在一起，慢慢地凝固，變汙，發黑，直至一場雨沖入到了地底，在這個地方紮根，永遠都洗不清。

“我有一點害怕……雖然一直堅定著自己的道路，但是偶爾也會有些這樣的情緒，十年後的世界，很多人都對我說我是彭格列的首領，要讓它繁榮昌盛強大，我沒有讓他們失望，但是……無數個夜晚裏我都會回憶起白日裏敵人臨死前猙獰，絕望或者解放的表情，都會擔心彭格列會不會毀在我的手裏。”

“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啊。”綱吉想起了一顆子.彈被打入一個稚子的身體裏，而那執木倉者，正是自己。

他奪走了無數家庭的幸福，留下的，留給自己和對方的只有無盡的絕望。

他是真的會害怕，他的死氣之炎是為了保護而生，可為什麽到了最後，做的都是掠奪的事情。

“不要怕。”一個寬厚而又溫暖的手搭在他的頭發上，輕輕的揉了揉，安慰著他，“不想就不要當，這裏不是十年後的世界。”

……

綱吉和織田作之助解釋了兩個世界之間的聯系，並說明他會時不時的消失幾個月。

“好吧，到底也算是朋友，可若是覺得痛苦了便回來，這裏是你的家。”織田作之助努力組織語言讓綱吉感覺到溫暖，他不太擅長說話，和他聊過天的人都說他不會吐槽。

“嗯。”綱吉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