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4頁)

夏家的事,也就哄騙一些不知他們根底的外地人罷了,京城街頭混的誰不知道夏家是個什麽情況。

夏父去的早,夏家就寡母獨守一個女兒過日子。因此嬌養太過,竟生生養出了驕奢跋扈霸道至極的性子。她尊自己如菩薩,視他人如糞土,雖有花柳之顏色,卻心狠乖覺,手段狠辣。時常對著丫頭使性撒氣,輕罵重打甚至還鬧出過人命。

“……過這兩年到是沒聽說那位夏姑娘又如何杖斃責難死丫頭下人了。”但前些年是真不少就是了。

他們家又與宮裏的夏太監是拐著彎的親戚,家裏的生意那夏太監也是入了股的。若非如此就這孤兒寡母的還能守得住諾大的家業?

九阿哥府裏的下人消息最是靈通,夏老娘如何,她家那位金桂姑娘又如何,都是門清。這會兒見湘雲問,更是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

等那管事媳婦說完,湘雲才一臉恍惚的轉頭看寶玉。

寶玉聽到這世上還有夏金桂這號人物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在他的認知裏,未出嫁的姑娘都應該是那種或嬌俏或柔弱的,再如何也是識書達理,為人良善的,不想這夏金桂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什麽大夏天的叫丫頭在太陽地裏跪在點了碳的腳爐上;什麽三九天讓丫頭徒手暖冰,甚至是將貓和小丫頭裝在同一個麻袋裏,然後用棍子打麻袋,就為了聽貓和小丫頭的慘叫聲……好像拿銀簪子紮丫頭下人,在夏金桂這裏都不算個事了。

好半晌,寶玉才回過神一臉的一言難盡和糾結,“雲妹妹,這會不會是以訛傳訛?她們娘們想要嚇唬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或是,或是那些想要算計她們的人故意抹黑夏姑娘。我,我我,”

不願意相信,卻又知道未必是空穴來風,可寶玉始終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麽狠毒的姑娘。

“這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事,管不了的事,現在想太多都是徒增煩惱。先別想了,等將來有能力管上一管的時候,你就按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湘雲點頭,輕聲勸寶玉,“聽說也是識文斷字的聰慧之人,若是這厲害性子不朝無辜之人使,到也是難得的人物。”

湘雲喜歡性子厲害些的女人,但厲害和暴虐卻是兩回事,而夏金桂明顯是後一種。

李衛翹著二郎腿,搖著一把畫了山水的折扇,笑著跟寶玉說更彪悍的女人他都見過,讓寶玉別太少見多怪。還開玩笑的說再厲害也不會嫁到賈家去,叫寶玉別怕。

一聽李衛說這話,湘雲馬上想到了原著裏娶了夏金桂的薛家。不禁咂舌,“教壞閨女嫁給仇人,多大的仇報不得呢。”所以桂花夏家肯定跟薛家有什麽血海深仇。

坐在水榭外面乘涼納鞋底的封氏在聽到湘雲這話時,眼神不由閃了閃。

她家英蓮並未在薛家吃到苦,後來薛家也將英蓮送回來了。她可以不記恨薛家,但卻不能忘記賈雨村的狼心狗肺,忘恩負義。

還有嬌杏,若不是當初她一時心軟將嬌杏買下來,她早就被人呀子賣到青樓楚館那種臟地方了。

“要是早知道這位夏姑娘,小爺我一定想辦法叫賈瑞娶了這位。”倆個禍害湊到一塊,豈不大快人心。

“那房頂還不得叫這兩人給掀了呀。”湘雲對李衛呲了下牙,“我最是瞧不上算計旁人婚事或是拿婚事做交易的人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如此趕盡殺絕。哪怕你算計她點錢,也比算計她婚事好呀。”

李衛張了張嘴,說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既要人又要錢的那種敗類。”

湘雲對著李衛輕輕的聳了下肩膀,又雙手向上攤開的總結道:“所以獨美保平安呢。”

李衛被湘雲這邏輯整無語了,寶玉竟好認真的對湘雲點頭。“雲妹妹說的是。

嫁人有什麽好的。

李衛:“……”

因著幾瓶桂花蜜跑了正題,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又將話題扯了回來。

就像之前胤禟說的那般,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海外的工業是否先進發達,人文文化是否有可取之處,出去走走看看,絕對比關在家裏死讀書有益處。

只是此次下西洋可不比之前去福建,一來有她跟著不怕什麽台風海嘯,二來有胤禟這個大清皇子在,他們又是在大清的境內也不怕什麽海盜惡匪。可一但出了大清境內,光是倭寇和那些三姓家奴組成的海盜團就是一項威脅。

湘雲不記得在哪裏看到過的,說是一個專門標榜紳士的國度最開始的時候都是以海盜發家的。

所以想到海盜,想到可能遇到的台風呀,海嘯呀,甚至是那個電影裏的什麽沉船撞礁……湘雲就又有些不敢勸他們出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再危險的事情旁人做了,可能只會喚來一句不容易,一句真勇敢。若是出事了,也不過是感慨一回,力所能及的捐點銀子。可若是自己身邊親近的……系不系傻,看到危險你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