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第2/4頁)

“要平和,要以寬容,要以親善的態度去面對施暴者……指責我等武人是俠以武犯禁,是破壞和平的毒瘤。何方圓,如今我要殺你了,你給我寬容、親善看看。”

“饒命,饒命。”

何方圓直至如今,仍然沒覺得自己錯在哪裏,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這樣想的嗎?

如今變法實施,多方依仗洋人,又豈能自斷手臂,惹怒他們?

洋人本來就比青國百姓高貴百倍啊,捧著又有什麽不好?

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喊打喊殺嗎?

反倒是旁邊有幾個書生,圍觀眾人之中,也有一些商人,眼中神情有些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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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何一直以來,就覺得洋人應該高高在上?

己這些人一直覺得青國人就應該低人一等呢?

就如面對那些達官貴人,皇室八席,也會自覺的矮下身子,恭敬下跪磕頭。

這已經是刻到了骨子裏的東西,沒人教,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難道,我們天生就應該低人一等,欺我、辱我、謗我、殺我,我還得敬著他,讓著他,過些年,看他們自己怎麽在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享盡風光?”

“何方圓,你寫了這篇文章,後果是什麽,並不是雙方關系就能變得更好,反而讓洋人覺得我們可欺。踩你一腳,扇你一個耳光,你還得叫聲好。

你自己一個人想做狗也就罷了,還想讓世人,也跟著你一起做狗。長此以往,國人全都成為搖尾乞憐的野狗,骨子裏就覺得洋人的一切都是好的,國外的月亮也是圓的……人心向洋,從而國之不國。你說,你不該死,誰該死?”

一番話說得報館所有人都是面如土色。

這事不能剖開來講,一旦把內心最深層的隱秘說穿了,就很能讓人無地自容。

是啊,為何當初蠻人入關,要易其服、剃其發,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是為什麽?

還不是為了打斷他們的嵴梁骨,讓他們認清一個道理,要有當奴才的自覺。

要習慣矮人一等。

“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的命令一旦下達,執行起來。看著滿大街全都是光禿禿的野豬尾巴,誰還能高傲的說一聲漢家衣冠,說自己是神州子民?

除了那些死在屠刀之下的血性漢子之外。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奴才。

是順民。

骨頭就是這麽一點點被打斷的。

往日裏面對蠻人如此,今日裏面對洋人,同樣如此。

“你現在知道,我為何要殺你了嗎?”

張坤說完,也不想再多說了,思想觀念的塑造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長久而又艱巨的任務。

民族自信心的建立,更不是空口白話,就能建立起來的。

此時民智未開,個個蠢如豬羊。

說得太多,大多數人還是聽不明白。

就算是聽得明白了,也做不了什麽。

終究還是要有人來開路,還是必須得變法。

即使變法派裏面,有人存在私心,有人想要高官厚祿,並不是真正的想要強國富民。

但無論他們是出於什麽樣的目的。

只要求變,打破這一潭死水,那就是好事。

實在是,這個朝代,已經不能再壞了啊。

“不能,不能再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瞎搞一氣,到頭來,只落得個血薦軒轅,警示世人。倒還不如從中插上一手,讓事情步入正軌。”

“來這人間一趟,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就算不為了收集龍氣,突破修為,回去救援故鄉。就算是為了這個世界千千萬萬受苦的百姓,為了這些同根同種同血脈,黃皮膚黑頭發的漢家百姓。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這不是很應該的事情嗎?”

“富國,強兵,喚醒民眾,開啟民智,抵禦外侮,讓神州浩土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巔。”

“我要變法!變定了,光明神來了,都擋不住。”

張坤心中轉念,眼中閃過嚇人神光,高聲喝道:“田千裏,沒看到,這位大文豪已經等不及了嗎?拖下去,砍了。”

“是。”

田千裏昂首挺胸,三步並作兩步,揪著何方圓的脖頸,提著他到了大門口,在對方殺豬一般的哭叫聲中,一刀揮落。

哭嚎聲嘎然而止。

先前被張坤一番震聾發聵的發言鎮住,不但是田千裏熱血沸騰。

商人百姓之中,也有些人被深深觸動著,眼裏不知不覺就出現淚光。

見著何方圓被殺頭,立即有十余聲興奮叫好聲,響了起來。

“民眾,就是這樣一點點被喚醒的……他們愚昧,他們蠢笨,只因為沒人會說,沒人會做。並不是每個人天生就願意做一個賤骨頭奴才。”

張坤看也不看門口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