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原來,做人還可以這樣子?

王靜雅雖然身材十分粗莽,內心卻有著女性天生的細膩,趕到只是一會兒,就一針見血的指了問題所在。

並且,還把眼前症結,從張坤突然出手打死趙豹、打殘鏢局上司的事情上,轉移到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才引發現在的結局。

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一個留學歸來,心懷大志,想要為這片生養自己的土地,為這個民族做更多的事情的年輕人,並不會肆意妄為,無端找事。

他殺人打人,肯定是不得已。

“小丫,怎麽與羅師叔說話的?”

杜鳳江手摸著唇邊的兩撇小胡子,悄悄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拱手行禮道:“羅師叔,年輕人行事輕狂,做事難免失了分寸,師妹頂撞師叔,自然是她的不對。師侄在這裏,就賠個不是了。”

他看了看四周,笑了笑,又道:“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您看,這麽多人瞧著,現如今還打死人了。若是沒個說法,官府那裏也不太好說。是不是先問清到底是什麽起因,張坤與丘師傅又是如何起了爭執?”

杜鳳江明著是賠禮,實際上,卻是為王靜雅站台。

王靜雅盡管實力很強,身份也不低,但她畢竟是個女人。

在時人的眼裏,女流之輩,基本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代言。幹大事,大正事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參考她們的意見。

沒見自王靜雅出現,圍觀看戲的人,很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氣勢,她的武功之上。全都在看她的臉蛋,還有身材。

從那一雙雙奇異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出其中輕視。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她是女人。

當然,某位“佛爺”又不一樣。

真站到某種高層次,自然不會被世人當做是女人,而是當做神佛下凡了。

“問吧,我倒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與這位張兄弟所說相符。”

羅威面色緩和了些。

這麽多人看著,他就算想要偏袒,想要護短,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更何況,杜鳳江的身份又不一樣。

他不僅身為大刀王五的大弟子,一身修為更是早在兩年前就鍛骨成功,武功很是不弱。

別看他在京城裏面,一臉你好我好的好好先生模樣。實際上,行走在外,也是風裏來血裏走的一員悍將,頗有乃師之風。

當然,身為王總鏢頭的大弟子,說話的份量也不一樣。

就是羅威也不能擺著師叔的譜,說話聲氣也平和了些。

還沒等人開口詢問。

一旁哀泣的婦人和孩子,已是回過神來。

婦人緊走兩步,“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張坤面前,又拉著孩子跪下。

“多謝恩公救小婦人全家水火之中,今日若非恩公在此,小婦人恐怕會生不如死,小兒也會橫死當場。如此大恩,定當來世銜環結草……豆豆,別哭了,還不給恩公磕頭。”

隨著兩人一個頭磕下,在外人肉眼所不及的層面上,張坤分明看到,三點金光如乳燕歸林一般,穿入自己眉心。

婦人和孩子每人一點,另外一點,卻是斜靠在土墻之上,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的那個幹瘦黃臉中年男子。

那人嘴唇嚅動著,眼中全是感激,一點金光龍氣,早就升騰而起。

“起來,起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山賊兇殘……張某雖然力薄,既然見著了,就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他伸手虛扶,見婦人和孩子仍然要磕下去,就抱起小孩,徑直走向幹瘦黃臉中年,伸手搭了搭脈,稍加觸摸其胸腹處,轉頭道:“師姐,救人要緊,叫幾人送這位老兄去醫館吧。”

“好,人呢,還愣作做甚,還不快去幫把手?”

鏢局跟來的幾個趟子手,連忙向前。

“張師傅俠氣。”

“是啊,張兄弟身手不凡,性子爽利,很是對我胃口。異日有暇,咱們不妨好好親近親近,喝上兩杯。”

“王總鏢頭威名遠播天下,最是嫉惡如仇。他名下鏢局之中,雖然難免有不如意的地方,卻也有著張師傅這等俠儀為懷,憐憫弱小的真正義士……”

四周或高聲,或低語,一片議論嗡嗡傳來。

羅威先是黑沉著臉,幾次張嘴欲言,此時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聽著聽著,嘴角強行擠出幾絲笑意,比起先前趕到那會,反而多了幾分親切。

至於他心裏在想什麽,誰知道?

形勢逼人……

田千裏呆呆的站在旁邊,眼中的震驚仍然沒有褪去。

張坤所做的一切,實在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其拳法身手,比起當日在泰和酒樓切磋那會,何止提升了十倍。

不但悄悄然的就跨入了“合力”境界,而且,實戰起來,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