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松鼠為鄰狗看門

斧頭的抗拒性很強,哪怕池橋松泡了米漿喂它吃飯,它依然一邊喝米漿,一邊對池橋松嗚嗚咆哮。

兇性十足。

池橋松卻對此很滿意,如果斧頭沒啥性子,那以後也難培養成合格獵犬。

不過必要的服從性必須從小抓起,他打算這個無聊的冬天,就專門用來訓練斧頭,等到明年,就帶斧頭進山轉悠。

“斧頭有守山犬的相。”二叔如是說道。

池父拿來一個舊的紙盒,裏面鋪上棉花,當成斧頭的小窩。還給它拿來一個舊的小鐵盆當作日後的飯盆。

“汪汪!”

斧頭吃完一餐米漿飯,就開始沖著眾人叫喚。

甚至還追出房門驅趕人,不過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它就嗚嗚呀呀的往回跑,鉆進池父為它準備的紙盒子裏。

不一會便呼呼大睡起來。

“大哥,以後我能喂斧頭嗎?”池小芽渴望的問道。

這個才五歲的妹妹非常懂事,池橋松十分喜歡,欣然答應:“當然可以。”

“那我以後天天來喂斧頭,我給斧頭準備好多好多的飯。”

“嗯。”池橋松摸了摸妹妹的腦袋,“看完新鮮就先回家去吧,我這裏比較冷,你們回家去烤火桶去。”

“大哥你不烤火桶嗎?”

“我不用。”

火桶是燒木炭和爐灰的木桶,裏面有架子可以踩。

底下燒炭,上面烤腳。江右省沒有炕,更不供暖,這就是本地冬天最舒服的取暖方式。

池橋松已經力士境上上等,武者火力旺盛,不需要烤火。

等家人都回家裏去,田舍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以及紙箱子裏睡覺的虎斑犬狗崽子斧頭,一人一狗倒也愜意。

閑著也是閑著。

池橋松脫掉熊皮大衣,在雪地裏練習《白虹劍》和《潑風快刀》,這兩門大門檻功夫,他已經練了許久。

卻總入不了門,摸不到門竅,一度讓他自我懷疑。

連武士大門檻功夫,都練得如此艱難,往後還有大師級、宗師級乃至大宗師級的武學,又得多少艱難。

但不管怎樣,為了武道之路,他都必須日夜勤修苦練。

喝!

哈!

鐵劍上下翻飛,卷起地上積雪,洋洋灑灑仿佛又開始落雪。

“嘰嘰!”

籬笆墻上,大膽五再一次露頭。

“嘰嘰!”

另一只小慫五,也跟著露頭。

兩只五道眉,在籬笆墻頭蹲著,看池橋松認真的練劍。

等到一套《白虹劍》結束,池橋松將鐵劍還鞘,對著籬笆墻上的大膽五、小慫五招手。

大膽五立刻跳下來,在雪地上飛奔幾步,再快速的跳到池橋松手上,然後嘰嘰亂叫,頭不斷往大棚瞅去。

顯然。

它又想吃大棚蔬菜了。

“去吃吧。”池橋松將大棚門打開,把兩只五道眉送進去,“二十分鐘後,我過來鎖門。”

他不準備食言,依然會讓五道眉每天吃飽,但該有的限制必須有,否則五道眉邊吃邊糟蹋,多少蔬菜都頂不住。

隨後。

他回到田舍房屋中,洗洗手擦擦臉,再拿出一疊空白的稿紙——是從講武堂順回家的,算是公器私用。

鋪開稿紙,毛筆蘸墨,開始練習書法。

或許是這段時間一邊研習《雲笈七簽》,一邊練習鬼畫符,他忽然就愛上了書法,想要寫一手帥氣的毛筆字。

當然,也有可能是見到其他武者,琴棋書畫各有涉獵,便打算給也自己增加點文化底蘊。

總不能當個純粹的武夫吧。

將來以武道進官場,沒點文化底蘊豈不是掉架子。

等寫了三百個歪歪扭扭的墨水字,時間也過去了二十分鐘,他擡眼皮看眼墻上的掛鐘,便立刻擱下毛筆。

走進大棚,將貪吃的兩只五道眉抓起來。

沒扔。

而是放到田舍墻壁上的兩個松鼠窩裏:“大膽五,你住左邊的窩,小慫五,你住右邊的窩,裏面都墊了棉花和碎皮毛,舒服得很。”

木頭做的松鼠窩,迅速吸引住兩只五道眉的注意。

它倆沒跑,而是在新窩裏進進出出,然後果斷選擇在這裏住下,顯然對池父的手藝非常滿意。

“舒服吧。”

池橋松站在窩前面,面帶微笑:“以後住在這裏吃好的、喝好的,但是你們也不要忘了去尋找靈根。”

他指了指田裏的七彩葫蘆藤和鳳棲梧桐木:“靈根越多,你們吃得就越好。”

大膽五仿佛聽懂了,探頭出來,嘰嘰回應兩聲。

忽地。

奶聲奶氣的叫聲從地上傳來:“汪汪!”

卻是斧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頂著寒風走出屋子,沖墻壁上的松鼠窩吠叫:“汪汪,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