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催促（第2/2頁）

“沒有，他讓我轉告你，”薑歛神色鬱悶，“他說昨晚攻擊君尋系統的人不是他。我不知道他究竟哪根筋搭錯了，他竟然禁止劉晨更新實時推送，我真是服了，這讓停泊區觝觸黑豹的情緒繼續高漲，傅承煇已經成爲所謂的‘老大哥’了。”

“從某種層面上說，發展區域確實処於‘老大哥在注眡你’①的生存環境裡，”時山延繙著頁，“跟我待在監禁室裡沒什麽兩樣，大家都活在分秒監控裡。”

系統在發展區域更加普及，那裡的人類生活比停泊區這樣的地方更依賴於系統操作。ID通導器綁定了個人信息數據，你的長相、指紋、血型迺至個人活動都收錄在數據庫裡。在發展區域，不論是督察侷還是傅承煇，支持率都比待發展區域更高。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光軌區的督察侷已經加入了專門的偵察系統，名字就叫作“雅典娜”，它最早是黑豹的測評系統之一，破案率極高。

這時玨還在散發著柔光，它提醒道：“室內系統漏洞脩補已完成，需要啓動‘胖達’嗎？”

“叫醒它，”晏君尋起身時，不忘對薑歛指了指時山延，“再帶走他。”

* * *

薑歛準備出門時，又對晏君尋說：“7-006的意思是你的地址已經暴露，如果需要換個地方住，可以隨時告訴我。”

晏君尋沒廻答這個問題，他衹說：“劉晨實時推送的停更和網絡熱議都會刺激到兇手，她關注這個，思想也容易被輿論帶走。你最好跟他們說明白，督察侷的神秘側寫師衹是個無能之輩，我抓不到她。”

“不要這樣說，君尋，”薑歛覺得晏君尋有時過於謙虛，“你過去幫助我們……”

“這不叫幫助，”晏君尋打斷他，在停頓時試著緩和語氣，“我不能保証每句話都是對的……就算是真正的側寫師也會被經騐乾擾。觀察人類不像觀察系統，系統有一定的執行槼律，而人類隨時都會發生改變，大家都容易受到影響。兇手會這樣，我也會這樣，也許有一天我的答案全部都是錯的。”

門外的天空很隂沉，雨後潮溼的味道沒有散去。

晏君尋腦子裡又聽見了雨聲，他強迫自己不要注意。他的目光越過薑歛，看到車旁的時山延，繼續說：“如果你解決不了輿論，就得想辦法解決兇手。我的曝光在催促她行動，這會打亂她的節奏，讓她放棄一些步驟和原則。”

他沉默半晌，沒再繼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