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警察(第2/3頁)

他將SD卡嵌進卡槽,重新合上外殼,插回了USB接口,而此時淩安也已配合著打開了電視,又從旁摸過了遙控器,三人當即後退了兩步,齊齊盯緊了電視屏幕。

開機畫面結束後,屏幕左上方立刻出現了內存卡的圖標,淩安用遙控器選中它點開,便見其內是一個標著“01”的視頻文件。

淩安立馬按下播放,不消片刻,視頻畫面跳轉了出來——

錄像的拍攝視角似乎是安裝在墻上的監控探頭,而拍攝的場景像是一間辦公室,其內擺放著兩張拼在一起的辦公桌和幾個文件櫃。

甫一看清那辦公桌上的擺設,唐瑤立刻脫口而出道:“醫院?”

——辦公桌靠墻的那邊,豎立著兩塊亮著白光、掛著X光膠片的觀片燈,這種極為特殊的儀器輕而易舉就表明了這間辦公室的屬性。

宋野城和淩安未及答話,就在這時,畫面右上角的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從外走進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

由於拍攝角度的問題,鏡頭只能拍到那人脖子以下,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個男人,但長相卻完全看不見。

三人只見他回身關上門,先去右上角的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這才轉身走到辦公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就在他由站姿變為坐姿,脖子以上被納入鏡頭,整張臉終於完全展露的刹那,宋野城登時張大了雙眼——

“左鑒清?!”

馳謹安說出其不意是他的座右銘果然不假,這張臉的出現簡直讓宋野城措手不及——

這段錄像當然不可能真是來源於監控,而肯定是節目組提前找左鑒清配合拍攝的。但這是什麽時候拍的?左鑒清怎麽半點都沒跟他提過?

“你認識他?”淩安詫異道。

他沒見過左鑒清,可唐瑤卻是見過的,甚至前兩天還剛一起吃過飯。

此時她的驚訝並不比宋野城少,只不過礙於節目設定,她和宋野城的角色互不相識,自然也沒理由會認識對方的朋友,於是只得轉過頭去,和淩安一起看向了宋野城。

宋野城錯愕未消,卻還是如實答道:“他……是我發小。”

淩安先是一愣,緊跟著結合江闕那段筆記,猛然間醒悟了過來,雙手“啪”地一拍:“難怪我們會覺得指導員似曾相識!白老師模仿的對象是你發小,那其他指導員拿到的錄像裏肯定也都是我們各自的熟人,所以我們才會覺得他們熟悉,是不是?”

宋野城暫時清空了腦中那些與劇情無關的場外信息,認同地點了點頭。

正因這種模仿產生的熟悉感,他們才會萌生“這是我去年的指導員”的錯覺,再加上那幾間仿照他們家臥室設計的宿舍,雙管齊下地對他們進行誤導,這才讓他們對自己“去年來過基地”這件事深信不疑。

想著,宋野城推測道:“所以這段錄像存在的意義並不在具體內容,而是在人物身份,這麽看來,它裏面應該也不會再有更多的信息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錄像中左鑒清的所有舉動都是工作日常,仿佛只是一個提供模仿範本的工具人,其行為本身卻並無太多意義。

三人耐心看了片刻,確定再無其他線索後,也就沒了繼續緊盯的心思,索性任憑電視自己在那開著,收回目光,再度頭湊頭地看起了那本筆記——

【2020年6月16日。

今天我去了四樓档案室,果然在近兩年的档案裏找到了那些自首者的實驗記錄。記錄顯示他們都是在第一年洗去記憶,又在第二年拿回記憶並選擇了自首。

但是,除了這些人的档案以外,其余档案裏的記錄都不止兩年,有的甚至長達十年之久,且那些案件我都聞所未聞,那些志願者的名字我也毫無印象。】

【2020年6月20日。

我將那些陌生档案拍照發回了局裏,經過局裏的核查,今天我得到了反饋——他們並未在數據庫中找到任何一樁對應案件,而那些所謂“已經自首”的志願者別說案底,根本就連名字和身份證號都不存在。

這也就是說,除去我們切實接到自首的那幾樁案子以外,档案室裏其他的档案全都是偽造的。

那麽,基地為什麽要偽造這些档案?它們的作用是什麽?】

彼時的江闕尚未查明這個疑點,但在如今的宋野城他們看來,這個答案卻已經呼之欲出——

那些自首者一定和他們一樣,都被基地引導著開啟了反悔程序並拿到了“自己的記憶”,而那些偽造档案的意義就在於,為他們提供了“前車之鑒”,讓他們以為哪怕重新洗去記憶,最後的結果也都一樣,從而迫使他們放棄僥幸、立刻選擇自首。

三人心中各自琢磨著,卻又都沒有出聲,隨著紙頁翻動,繼續往後看了下去:

【2020年6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