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風雨前夕

西陸某地。

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上。

汐桐正行走於此。

在父親離開蒼穹堡後，她也跟著離去。

她使用一根元素腺體，變出了一個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假人。

在回收了大量‘碎片’之後。

汐桐各方面的能力突飛猛進。

便連那元素假人，現在也能夠以假亂真。

能夠與外界互動，除了沒有戰鬥力外，其它的跟汐桐本人不會有太大區別。

這也是她放心離開蒼穹堡，獨自前往地面的原因。

她來地面。

自然是為了追蹤‘原初’。

此時。

在汐桐的右側，是高聳的崖壁，左邊則是深不見底的山谷。

下方有淡淡的霧氣彌漫。

如果不小心掉下去的話，恐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汐桐現在呈現著十六七歲的少女形象。

行走快速。

等她來到這條小路一段較為狹窄的部分時。

突然。

一只手從懸崖的邊緣探出，猛地抓向汐桐。

汐桐似是沒發覺一般，任由那只手捉住。

但一捉住汐桐，那只手突然變成了灰白的石頭。

接著像是經歷過長年的風沙侵蝕般，迅速地風化消失。

汐桐這才往懸崖下看去。

剛才捉住自己的原來是只猿猴，但這東西身上沒有毛發。

反而覆蓋著蛇一般的鱗片。

額頭中間也豎著一顆蛇瞳。

轉眼這只猿猴石化，散裂成沙。

汐桐往懸崖上看了眼，那下面還掛著幾只這樣的猿猴。

它們安靜地跟汐桐對視片刻。

接著一點一點地沒入下方的山霧裏。

“原初制造出來的‘神孽’嗎？”

“但這跟當初不一樣。”

“它現在不完整，是殘缺的，使用的也是其它神孽的身體。”

“所以運用的，也是神孽的細胞，而不是它自己的細胞。”

“並且，它沒有了核心，失去了‘無限’。”

“所以創造出來的這些東西，只能算是殘次品。”

“嚴格說來，是它的分身。沒有自我意志，只會受到原初指揮而行動的分身。”

汐桐拍了拍手，繼續前進。

過了一陣。

她繞過了山壁，繞過了懸崖，看見一片森林。

森林呈現死寂的氣氛，森林本身也極盡枯敗之意。

大量的樹木倒塌斷折，枝葉顏色死灰暗沉。

樹幹基本腐爛，枝葉枯萎。

仿佛它的生機，都流逝得一幹二凈。

汐桐招了招手，讓身周飄蕩起深邃漆黑的氣息，被它們擁簇著，汐桐似乎失去了實感。

又像是抽離了現實。

既在那裏，又不在那裏。

她不敢大意，小手虛捉，便捉出一柄由漆黑氣息凝聚的鐮刀。

這鐮刀比起從前來，更具質感。

並且刀身上有淡淡的紋路，看上去像安靜飛揚的深沉火焰。

汐桐做好準備好。

這才深入森林。

森林之中。

不時有影子在那些枯敗的草木間掠過。

汐桐視若無睹。

來到森林的中心地帶，只見這裏樹木非但塌倒，而且幾乎都爛沒了。

於是出現了一片空地。

就在這片空地上，蟄伏著一團巨大的身影。

原初！

‘不死孽蛇’意志所附身的那頭巨狼，身形要比上次所見再大數倍。

如今已經跟一座小山似的。

並且，它長出了另外兩根蛇尾。

那些鱗片的空隙處，也不時地彌漫出暗綠色的霧氣。

感受到汐桐的到來。

巨狼輕輕甩了下腦袋，接著站了起來。

它一站起身，頓時形成一片巨大的陰影，將汐桐籠罩。

汐桐擡起頭，看著這比自己不知道龐大了多少倍的巨狼，嘴角微揚道：“我以為你會繼續跑。”

“跑？”

原初震蕩著空氣，發出如同蛇鳴般陰細的聲音：“你已經吸收了所有‘碎片’，我還有哪裏可以去？”

“也沒有那個必要，因為只要回收了你，就等於回收了所有‘碎片’。”

“還額外附送了一個‘核心’，這樣的好處哪裏找去。”

“所以，我為何要跑？”

汐桐伸手輕輕按著胸口道：“你也知道我是核心，同時也是你的本質‘無限’。”

“我是‘無限’活化的結果，我就是‘無限’本身，我代表著無限可能。”

“而你。”

“你失去了‘本質’，你失去了力量。”

“你現在能夠憑借的，只有你附身的那頭神孽本身的力量。”

“縱使是在你的意識支配下，它的潛能被全數挖掘。”

“縱使你回收了一部分碎片，但你覺得，你有能力回收我嗎？”

巨狼沉默了片刻，那中間一根蛇尾的腦袋上，震蕩著空氣，發出聲音：“不試試看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