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狼性教養(第2/3頁)

“你是打來笑話我自作自受嗎,曼曼——更重要的是,他們成功了嗎?被抓了嗎?”

很難說楚君更希望是哪個結果,但金曼曼只能告訴她事實,“沒成功,爵士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但是他們可能還會再下手,而且沒有被抓,沒有什麽破綻可以指證,他們是想通過喂食事故破壞爵士的神智。”

楚君臉上,釋然而又遺憾的神色一閃而過,這表情相當怪異,使得她的臉也有些扭曲,她追問細節,“誰下的手。”

金曼曼覺得她的關注點有點兒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Stephen——”

“果然。他現在什麽事情都不放心交給嘉俊辦了。”

楚君低聲說,“今天會是嘉俊的受難日——事情辦得這樣不順利,Stephen肯定會遷怒於他的。”

看來,楚君這半年來和荀嘉俊還真是正兒八經的交往,至少對嘉俊的私事已有了深刻的了解,金曼曼心想,斯德哥爾摩是不是最容易滋生出愛情幻覺的不平等關系?只需要對俘虜流露少許脆弱之處,在這樣的精神挾持關系中,脆弱便很容易引起俘虜的共鳴,甚至是憐愛。

對楚君來說,或許陰謀得逞,爵士就此辭世,在利益上才是最理想的結局,至少,嘉俊氣死老人這個坑將永遠深埋,嘉俊也不至於再因此被父親責罰了。

“別墅那天的事情,是意外嗎?”她問,“Stephen完全沒想到爵士會被嘉俊氣成這個樣子——”

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麽好繼續隱瞞的了,楚君點了點頭,“其實,說實話,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那天中午,我們幾個人在樓下閑談,等老爺子下樓。但是,因為老爺子可能在午休,我們都沒有大聲說話。”

“俊少的興致不高,到最後便不再開口了,而是低著頭自己玩手機,對我們來說也是不錯的休息機會,我們就都各自在看手機,另外兩個經理相當早起,已經很疲倦了,其中一個似乎睡著了。隱約間,我們聽到樓上似乎有人走動,但如果不站起來是看不到人影的,我們誰也沒有站起來,只看到俊少突然間起身離開了。”

“別墅的隔音很好,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他回來了,我以為他是回房間去上廁所了——還覺得他這一次用時很短。”

楚君臉上突然掠過了一絲陰影,她壓低聲音,似乎在模仿著當時荀嘉俊的語氣,“但是,俊少突然間把我們都拍醒了,讓我們仔細聽他說,他說他剛才回自己房間去用洗手間時,繞到主臥室看了一眼,發現爵士躺在會客室裏,已經暈倒了。”

“你們兩個都是我爸的人,這幾年拿了多少好處,你們心裏是明白的。知道我們倒了,你們會怎麽樣嗎?最好也是開除,差一點送去坐牢都不是沒可能。——俊少是這樣和那兩個人說的,他們的臉色一下變了,其中一個人說:俊少的意思是不願意背鍋?但我們不能不去叫醒老人。下午有行程的。”

這種時候,誰第一個發現現場,就像是扶起老太太的人一樣,一下就會落入最被動的境地,荀嘉俊讓楚君聯系四太,但是,“四太沒接電話,我就給她發了微信,說我們已經到了,問她老爺子午休完了沒有。”

微信也一樣沒有回音,金曼曼想,當時四太很可能正在偷情,並且為了自己方便,借著荀爵士密會陳總、張總的機會,調走了醫生、伴護,讓他們去午休,反而陰錯陽差地逃過了一個大鍋。

接下來的事也就很明白了,金曼曼被安排做了現場的第一發現人,而且的確給自己惹來了很大的麻煩,甚至可以說因此斷送了自己在荀家上位的希望,在外人來看,這是個很嚴重的損失。楚君因此似乎對金曼曼負有道義上的責任,金曼曼問她,“那你是——”

楚君是為什麽配合嘉俊的?畢竟,她並不是二房的人,恰恰相反她是嘉明的人。這是她必須回答金曼曼的問題,她的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有些羞慚,“嘉俊知道我以前的事,他還找到了照片。”

一切全明白了,楚君因此配合嘉俊,打了個馬虎眼,使金曼曼進了局子,成功地把水攪混,這四個人因為人數最多,而且一直待在客廳,可以互相作證,根本沒引起大家的懷疑。

畢竟,在檢查結果出來,確認是意外事件後,警方便結束調查了,荀嘉明方面又因為自己的原因,模糊了調查線索,大家似乎反而會更懷疑四太,以及四太背後的大房,二房因此反而成了小透明,最後得到港聯大陸,於遺產爭奪戰中,他們得到的並沒有原本預想的那麽多,誰又會懷疑利益受損方是‘兇手’呢?

接下來的疑問,在法律上其實是無關緊要的,但金曼曼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那天嘉俊是真的去洗手間了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