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等待的過程中,沈夜瀾很是疲憊一般,用手抵著頭,陷入了沉思中。任花無眠如何叫他,他都不肯應。

花無眠想,他大致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便將靈力實體化,從沈夜瀾的神識海中伸出,像一根小觸手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沈夜瀾的背。

沈夜瀾現在心裏有點亂,壓根就不太想搭理他,便毫不留情的伸手,拍掉了花無眠的靈力觸手。

花無眠微訝,再次嘗試著伸出更多的觸手來,輕輕地觸摸著他,口中也不斷的說出安撫般的話語,“那日是本座的不對,本座向你道歉,你不要不理本座好不好?”

花無眠每次向他道歉,要麽就是高高在上,要麽就是漫不經心,還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將自己姿態放的這麽低的。

沈夜瀾稍驚,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輕咳聲。

擡眸望去,沈夜瀾便見傈僳已然站在了自己門口,不禁斂了眸。

傈僳與沈夜瀾一樣,都為天衍宗中的一門長老,自然也不用對他太過恭維,在打了招呼之後,他便直言道:“敢問仙尊,可是哪裏不適?”

沈夜瀾低頭深思了一下花無眠的話,擡頭看向傈僳,“若是有個人,突然想要靠近一個人,當是什麽病症?”

他這話問的,花無眠都忍不住憋了笑,就更不論是別人了。

沈夜瀾沒理會花無眠,只看著傈僳,等著他的診斷。

傈僳素養還是極好的,他並沒有笑話沈夜瀾,但聽他這話,也還是免不了愣了一下,隨即皺眉問他,“可否詳細說說?”

看病的並不是沈夜瀾,沈夜瀾自然沒辦法仔細的將花無眠的病情道出,便只能耐著性子問花無眠。

花無眠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認真問靈醫的模樣,十分配合的想了一下,答道:“就是心裏老是會掛念著某個人,看到他靠近別人心裏也會不爽,想天天和他在一起,希望他的眼裏只看著自己。”

沈夜瀾認真的思索了一遍他的話語,覺得沒問題後才轉達給了傈僳。

傈僳同樣是個百歲高齡之人,但也因為結丹結得並不晚的原因,此時看起來才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他聽了沈夜瀾的話,不禁挑了挑眉,“仙尊持續這種狀況多久了?”

沈夜瀾又問花無眠:“你持續這種狀況多久了?”

花無眠道:“已有數月。”

沈夜瀾皺眉,“詳細一點。”

“哦……”花無眠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他好像是近一個多月才這樣的,至於是一個月多少天,他自己也回答不上來,便道,“一個多月。”

沈夜瀾沒再追問詳細到到底多少天,直接將花無眠的回答轉告給了傈僳。

傈僳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不如仙尊還是將手伸出來,讓在下給仙尊把把脈吧!”

沈夜瀾沒有拒絕,十分配合的將手伸了過去。

傈僳擡手搭上了他的脈搏,認真仔細的探了探。

脈搏強勁有力,快慢適中,完全不似有半點問題的樣子,就是……他的體溫略高於旁人。

傈僳有些迷惑的看向沈夜瀾,然後輕道一聲,“得罪了”,便將手伸向了他的額頭。在傈僳的手貼上沈夜瀾的頭時,沈夜瀾條件反射一般把頭往後靠了靠,卻仍沒躲過傈僳的手,不禁微微皺了眉頭。

傈僳的心思都在病上,沒注意到沈夜瀾的輕微表情,他的手一觸即離,好一會才道:“仙尊有些低燒了,在下給仙尊抓幾副藥吃吃,不過三日,低燒便可褪去。”說完,便用靈力擬了一副藥方。

沈夜瀾愣了愣,忙制止了他,“本尊身體無礙,本尊說的那些病症……”

“至於仙尊您說的那些……”傈僳將手中的藥方遞到沈夜瀾手上,十分鄭重的看著他,問:“仙尊可是有了心怡之人?”

沈夜瀾一怔,搖了搖頭,閉目道:“沒。”

“那又何來的此等症狀?”傈僳有些懷疑的看著他,突然靈機一動,眼神變得怪異了起來,“莫不是……仙尊有了心怡的男子?”

他忽然感覺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用左手虛握成拳敲了敲自己右手的掌心,“仙尊所說的這個病症呢!在我們醫修這裏,我們叫它相思病。”

沈夜瀾詫異,“相思……”病字還說出口,他突然反應了過來,微皺了眉頭。

傈僳沒注意到他的反應,還在喋喋不休,“相思病為心病的一種,唯有心藥可醫,而這所謂的心藥,也就是仙尊你心目中所思的那人。”他說著突然湊近了沈夜瀾,滿臉八卦問道:“所以仙尊,你相思之人是誰?”

傈僳之前也不是沒有聽過沈夜瀾的傳言,他雖與沈夜瀾接觸不多,但好歹一起在一個門派也有這麽多年了,對他最起碼的了解還是有的。

他是真的不相信沈夜瀾是傳言中的那樣,既有斷袖之癖,還床上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