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臨淵喜歡沈夜瀾,從第一次和他交戰之前時,就已經把他藏進了心裏。他喜他握劍時的英姿颯爽,喜他遇事時的臨危不懼,喜他安靜時的清冷疏離,更喜他歡喜時的微微一笑。

臨淵第一次見沈夜瀾時,其實並不在二人交戰之時,而是在那之前。

人魔大戰前夕,他曾聽聞修真界新起一位翹楚。

傳說此人容顏絕世,冷淡孤傲,不過百歲時便自創了一套瀲灩劍法,斬盡天下妖魔,讓妖魔二界都為他聞之喪膽。

臨淵穩坐魔尊之位這麽些年來,什麽樣的美人兒沒見過?他自然不會把沈夜瀾放在眼裏,只是說他讓妖魔二界都為之聞風喪膽?問過他這只魔了嗎?

臨淵自然是不服,於是等不及人魔開戰,便迫不及待的找了那傳說中的仙尊去。

那仙尊果然如傳聞中那般,性格孤僻怪異,明明是帶軍出征,他卻不與那些人為伍,獨自一人尋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落腳。

臨淵找到他時,正是晚上。

月朗清風之下,水光瀲灩之間,那位傳說中的仙尊,正衣裳半敞的撐頭倚靠在水池邊。

他果真是極美的,發似雪,眉如黛,唇似丹,猶如墜入凡塵的謫仙一般,清冷,高貴,幹凈,漂亮,讓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將其弄臟,征服。在他身上留下那屬於他魔族的濁氣,讓他那清冷淡漠的眉宇間染上或羞或怒或喜或憂之色,讓他那純凈的雙眸中水汽騰升。

就和……現在一樣。

雖然現在的情況有些顛倒。

臨淵並不懼怕沈夜瀾對他做什麽,因為他覺得,沈夜瀾若是想對他做什麽的話,那恰恰說明了,沈夜瀾對他,其實也是有意的。

因此只驚慌了片刻,他就冷靜了下來,不再掙紮,反勾了唇角,含笑的看向了他,“你若是想主動,本座也不會不答應的,你何需廢此氣力綁我?”

花無眠挑眉,看來他到現在都還沒看清局勢,不禁揚唇露出一抹惡意的笑來,“包君滿意。”

“好……”話音突然拉長,片刻功夫已然變了調,臨淵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夜瀾,啟唇,想要說什麽,卻是已然痛得雙唇發顫,久久不能語。

花無眠笑看著他,收了手,又在那盤中挑選著,似惡魔般低語著,“下一次,用哪個?”

……

臨淵整個人好像墮入了淩遲的噩夢一般,痛極,但身為魔尊的尊嚴卻在告誡著他哪怕痛死,也不能在心上人面前現出半分怯色來,因此他咬牙隱忍著,將痛呼都抑制在喉間,等待這一場淩遲般的折磨結束。

在結速的前一秒,他甚至還抱有一絲希望,覺得仙尊是不經人事,不會疼人而已。

不會疼人沒關系的,只要以後他們在一起了,他會慢慢教他,如何疼人。

這一次他想在上面也沒有關系,只要他們心中有彼此,他偶爾委屈一兩次,又能怎麽樣呢?

所以他期待著這場酷刑結速後,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他想,仙尊若是不會,他可以先自己示範一遍,教教他。

這樣,他的計劃就仍舊萬無一失。

只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眼前人在做完這些之後只是淡定的起了身,而後還像是嫌臟一般拍了拍手,挑眉看向了他。

下一秒,從他肩頭竄出個小人來,探頭看向他,震驚道:“眠眠,你是不是太狠了點?”

這個小人,臨淵認得,正是那靈域內,一直跟在沈夜瀾身邊的小人。只是更讓他震驚的是小人對沈夜瀾的稱呼,眠眠?

什麽眠眠?

臨淵不解的看向沈夜瀾,啟唇:“仙尊,這是……?”這聲音因隱忍過久而變得十分沙啞,實在算不上好聽。

花無眠輕笑著伸手拍了拍花花,示意他不要開口,隨即蹲到臨淵面前,薄唇輕起,“臨淵,舒服了嗎?”

這一句話出,那唯一所抱的一絲希望熄滅,臨淵頓時白了臉,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眼前之人還是那麽幹凈漂亮,只是唇角,卻莫名帶了一抹邪氣般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模樣和平時的他無半分相似之處

他明明哪裏都是沈夜瀾的模樣,言行舉止卻又哪都不像沈夜瀾。

只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像沈夜瀾的呢?

臨淵細細思來,不禁在心中冷笑一聲,涼涼開口:

“你不是沈夜瀾。”

被看出來了花無眠也不惱,反笑得越歡了,起身甩了甩寬大的袖袍,卻並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臨淵復雜的看向他,躊躇片刻,再次開口,“你是誰?”

話落間,他也終於收了別樣心思,再次運起魔氣,試圖沖破手上的禁錮。

花無眠本無意與他多言,但這個問題明顯挑起了他的興致,故而他突然湊近了臨淵,開口道:“這是沈夜瀾的身體,本座能經過他的同意霸占他的身體,你說本座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