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但我喜歡這罪名

任祺安不說話,只是一股狠勁兒上來,沒等他做好準備就扣住他就要往下摁,淩子夜卻突然痛呼一聲:“我的手…”

任祺安立馬松了手:“怎麽了??”

“還是有點痛…”淩子夜說,“你再等一會兒。”

任祺安很快意識到不對勁,淩子夜顯然是故意惹自己不快,又搬出手疼的由頭讓自己不能對他怎麽樣。

但看他自己慢吞吞地弄,任祺安又心癢,索性說:“我幫你。”

“不用——”淩子夜很快拒絕,任祺安卻不管他,一把抓開他的手:“不是手疼麽。”

淩子夜咬緊嘴唇,心說手疼歸手疼,也比被他幾根手指就弄到要體面一些。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兩天沒休息好,精神不濟,比以往還要更快一些,任祺安穩著他跪不住的身體嘲諷道:“你這樣的,還需要什麽alpha,用自己的手就可以了。”

淩子夜沒有余力和他鬥嘴,只是一把抓住他手臂:“夠了…”

任祺安看著他已經失神的臉,“現在才三根。”

“你輕一點…手疼…”

任祺安笑了一聲:“手疼是手疼,我輕一點,你就能少疼一點麽。”

“嗯…”淩子夜眨眨眼睛,“你抱我一下,就能少疼一點。”

任祺安頓了頓,不置可否,只是抱住了他,嘴上不饒人,卻還是輕緩了許多。

淩子夜沒一會兒就癱軟在他懷裏,費力地抓住他的手臂:“還生不生氣。”

“生氣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還在生氣,任祺安沒再給他任何整幺蛾子的機會,/。

他一聲呻吟斷在喉嚨口,很快掉了眼淚。

“少給我裝。”任祺安掐著他肩膀,愈發不留情:“演了這麽久,還沒演夠麽。”

“剛剛不是很囂張嗎。”

“要挑釁我是你,裝可憐也是你,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些,淩子夜。”

淩子夜沒力氣回答他,只是柔軟的指腹嵌進他後背不停倒吸著涼氣,滿臉都是縱橫的生理性眼淚。

任祺安看他似乎是真的很疼,停頓了一下,擡手抹抹他眼淚:“有過那麽多alpha,怎麽還是一點吃不下。”

“沒有很多…”淩子夜帶著哭腔,“就你一個……”

任祺安半個字都不信,死死按著他肩膀:“說謊。”

淩子夜也顧不上許多,胡亂地擡手推他:“我累…”

“怎麽在床上就那麽嬌氣。”

“跟你就嬌氣。”淩子夜摟住他脖子討好地湊上去親親他唇角,“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淩子夜只是和他說笑,任祺安卻沉吟片刻,隨即松開了他。

自己對他確實缺了些溫柔。

缺了許多。

淩子夜扶著他肩膀撐起身體,從他身上下來,卻是跪坐到地毯上,攀著他的腿垂下頭。

任祺安下意識想制止,手卻被幾根枝條牢牢綁住,動彈不了,只能任由他包裹住自己。

他似乎沒有經驗,有些費力,過一會兒就要停下來緩一緩,弄得任祺安難耐至極,而他下頜酸脹,被抵住的舌根也發澀,通紅的眼霧光朦朧,看上去並不比剛才要輕松。

“——你不用這樣。”任祺安終於忍不住開口,話音未落便被他舌頭一攪激得悶哼一聲。

淩子夜擡眼看他,彎起眼:“任祺安,你的話是不是都要反著聽,不喜歡就是喜歡,不要就是還要。”

“——還生氣就是已經不生氣了。”

任祺安咬緊牙:“放開我。”

他總是這樣,明知自己不忍心掙斷,還總是用那些其實並沒有那麽牢固的枝條綁縛自己。

“那就是別放開。”

他都咽了下去,嘴合不攏似的,半張著粗喘不止,緩了一會兒,任祺安把他撈起來圈在懷裏,順著他頭發膩了一會兒才抱著他去浴室。

他似乎的確累了,軟綿綿掛在任祺安身上眼睛都睜不開,還濕著頭發就想頂塊毛巾去睡覺,又被任祺安揪起來:“吹幹再睡。”

淩子夜有些不情願地靠在他懷裏讓他吹頭發,突然想起來問他:“如果你要洗耳朵和尾巴,是不是也要吹幹?”

“就像Ann洗完澡要吹幹一樣。”他又補了一句。

盡管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同一物種,但許是因為Ann根本就沒有一點身為森林之王該有的威嚴,任祺安並不很喜歡被與它一起相提並論。

“不一樣。”任祺安敷衍道。

“哪裏不一樣?”

任祺安不想理他,只是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輕輕將他的頭發從發頂順到發尾。

他及腰的頭發很柔滑,用手就可以理順,從指間滑過觸感像冰涼的絲綢,拂散淡淡的花香。

任祺安有些出神,只有手上還重復著機械的動作,直到淩子夜小聲開口:“好了沒?我困…”

任祺安關了吹風機,摟著他睡下,他幾乎是挨到枕頭就立刻沉入了深睡,任祺安還暗自腹誹他睡眠好,卻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些天他要麽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要麽就是吃了藥好不容易入睡又很快被噩夢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