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誤信了我 弱質纖纖(第2/2頁)

淩子夜動也動不了,脊背都是酥的,覺得這樣不好,正要從他身上起來,卻被掛了電話的任祺安扣住肩膀一把按了回去。

他猝不及防叫出了聲,癱軟在任祺安懷裏發抖。

“騎虎難下——”任祺安攥住他的頭發,在他耳邊低聲說,“這都不懂嗎。”

被疼痛激得清醒了大半,淩子夜顫著眼睫看他,懶散淡然的神情,眸底卻漏出兇狠冷光。

淩子夜剛才那股為所欲為的勁兒霎時煙消雲散,立馬做起了平日裏可憐兮兮的樣子:“任先生…我…”

“繼續裝。”任祺安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死死按著他的肩,滿眼嘲諷。

淩子夜撇撇嘴,小聲嘟囔道:“是任先生總有打不完的電話…”

“我冷落你了?”任祺安問。

沒等淩子夜回答,任祺安又說:“所以你就可以在我眼前和潘縱月眉來眼去了,是嗎。”

淩子夜不理解那算是哪門子的眉來眼去,又不好解釋,索性不接他的話茬了,而任祺安看他不說話,便覺得他是心虛,也懶得與他掰扯,只緊扣住他腰際:“要乖。”

*

“任先生…”他沒了力氣,眼前有些發花,酒勁兒是醒了,又被刺激得神志不清,腿根和腰腹都酸痛難耐,“可不可以換個……”

“可以。”任祺安笑笑,“只要你聽話。”

“聽、聽什麽…?”

“以後離潘縱月遠點。”

淩子夜心思飄了一下,覺得今晚會這樣都怪潘縱月,即便任祺安不說,他也不會再讓潘縱月過來到處戳亂子了。

“知道了…任先生。”

“還有,把項鏈摘了。”任祺安掐住他後頸。

他眼神清明了些,有些局促地望著任祺安,沒說話。

任祺安很快察覺到他的遲疑,剛剛消下去的氣又冒了起來,微微蹙起眉:“怎麽,舍不得摘?”

上次去泊裘,他也給淩子夜買了一條紅錐礦項鏈,但見淩子夜一直戴著潘縱月送的這條,便沒拿出來。

雖然不及火流明珍貴,但項鏈這種東西,他還可以給淩子夜買許多,什麽火流明、水流明,只要有心去尋,總能守到,只是眼下不想再看著他戴這一條而已。

淩子夜紅著眼看他:“可以不摘嗎……”

“如果我說不可以,你就會摘了嗎。”

“——不會…”淩子夜垂了眼。

作為家主,他可以任性、驕縱、隨心所欲,但認真對待每一個人的心意,是底線。

這是除了自己易感期的時候以外,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顯得強硬、明目張膽地違抗自己。任祺安詫異之余,竟沒有太多惱怒的情緒。

今晚他的確看到了淩子夜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很多面,倒是覺得新奇。

但他還是佯裝慍怒,咬牙切齒道:“很好。”

屋裏沒開燈,只有遊輪的燈火通明揮灑在海面上,摻著月輝又反射進來,映亮他盈滿水光、略微渙散的眼。

這大抵是任祺安見過最美的一雙眼睛,閃著點點銀光的灰紫色瞳孔如同花瓣雨紛紛揚揚飄飛在夜幕低垂時的天空,沒人能從那如煙似霧的眸光中走出來。

他半張著紅腫的嘴唇,漏出零碎的低吟,一片空白的大腦什麽都想不了,只能緊緊箍著任祺安的手臂借力,卻又一次次被他架起來,又狠狠摁回去。

意亂情迷之際,任祺安也不忘一一撫過他身上的傷疤,小腿上凹凸不平的深褐色燒傷、手臂上的三道割傷、以及各處深深淺淺的大小痕跡,都是因自己得來。

淩子夜喜歡自己,這一點任祺安從未懷疑過。而不論是平日裏的淩子夜還是今晚的淩子夜,都在不厭其煩地對任祺安一遍遍重復著“喜歡您”。

淩子夜的喜歡透明可視,但淩子夜本人,卻愈發讓任祺安覺得模糊不清、看不分明。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淩子夜,弱質纖纖、手無縛雞之力,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既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

他無非是要自己的愛罷了。

作者有話說:

555我這邊看不到是誰送的海星,但是謝謝送我海星的寶寶們,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比心心)

今天是真·騎虎難下(bushi

【王菲《多得他》

作詞: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