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嫉妒

又是和往常一般的清晨,礙於蟲族社會中雄蟲近乎隨意的上課安排,顧庭在早早起床後就背著小書包等待志願服務了。

從那天被圖因斯傷害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因為顧庭並不打算繼續追究,身為病蟲的圖因斯也得以繼續留在療養院,只不過顧庭的志願活動將徹底遠離那位差點兒發瘋的巨斧螳螂。

準點時刻,阿瑞開著懸浮車來了。

望著和前幾天一樣背著小書包、穿著甚至是簡樸的小雄蟲,阿瑞的心裏仍舊被不可思議裝滿。

他小心翼翼地關上車門,一邊開車一邊道:“閣下,其實您完全不必要天天來參加服務活動的。”

“閑著也是閑的,還不如找些事情來做。”

沉浸奢靡的雄蟲們的樂趣不是購買奢侈品就是逗弄亞雌、鞭打雌蟲,顧庭對於這些沒興趣,相較而言,去療養院“發光發亮”的志願活動還是令他比較自在的,至少那裏的雌蟲多數還是很好相處的,每當顧庭抱著小書包坐在病房裏後,那群曾經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雌蟲們便會將另一個世界的面貌與小雄蟲分享。

顧庭喜歡聽雌蟲們將翡冷翠星球以外的故事。

和阿瑞告別後,顧庭幾乎是踩著有些雀躍的步伐去參加志願活動,當然這件事情他早就告訴了烏比斯聯盟的幾個“忘年交”,對此智者和囚徒是舉雙手贊同的,他認為總是形單影只的小寶石應該去參加一些集體活動,而暴君一向不發表自己的態度,只是叮囑小寶石照顧好自己。

反倒是愛神在星網上抱著顧庭一直哭嚎——自從認識了小寶石後,愛神便時時刻刻期待著與顧庭見面,可偏偏他們隔著幾個星球的距離,眼見顧庭能和其他蟲參加志願活動,愛神簡直要把自己淹死在醋缸子裏了!

想到抱著他像是個小孩兒的愛神,顧庭抿唇笑了笑,雖然心虛於自己隱瞞了年齡和身份,但不得不說,他心裏還是期待著與他們面基的——當然,前提是他那略微激進的網友們能夠接受小寶石是一只未成年的雄蟲。

經過上一次圖因斯的事情,醫療所專門劃分出一處寬敞的大病房作為顧庭志願服務的地點——其實也不乏有顧庭提議,在他得知自己只要坐在那裏就可以散發費洛蒙去安撫雌蟲的精神力後,他便主動向醫療所的負責人提出可以多位雌蟲一起進行。

大病房裏,早已經等在裏面的雌蟲足足有五位,他們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蟲化卻堪稱乖巧地坐在束帶的束縛之下,比起圖因斯看起來更加清醒,在眾蟲的翹首以盼中,他們期待著的小雄蟲終於推門進來了。

“閣下,您來了!”

“早上好閣下!”

“閣下今天聽我講故事吧?”

“還是我來吧?我曾參加過星盜剿滅計劃,這個故事閣下一定有興趣!”

“那也太血腥了!”

……

這群住在療養院的雌蟲們一開始都是絕望的,因為他們知道幾乎不會有雄蟲願意來參加所謂的“志願活動”,所以他們對於自己的結局心知肚明——等到徹底支撐不住的那一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但軍雌們怎麽也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等來了奇跡,雖然只是一位F級的雄蟲閣下,可只要能與那位閣下坐在一室之內,似乎連發悶的胸腔和混沌的大腦都會變得舒適。

顧庭坐在早就搬過來的小沙發上,他挨個與大家打招呼,“早呀,不過今天我們換一下——換我來講故事。”

“閣下講?”賽格有些驚訝。

這一屋子的軍雌都是曾經的戰友,他們隸屬於軍團內的特殊作戰小隊,也可稱之為“敢死隊”,任務就是沖在最前線與異獸作戰,但因為他們的蟲形恐怖巨大、常年得不到雄蟲的撫慰,導致他們今年念出就被強制送到翡冷翠醫療所。

敢死隊在軍雌中很常見,基本是熟識的幾位雌蟲相互組隊可以保證行動默契,他們在戰鬥中將充當前鋒探查、撤退掃尾的工作,因此死傷巨大,但礙於高額的星幣和極大的升職空間,還是有不少軍雌願意報名參加的。

但賽格他們這一隊卻有些倒黴了,在去年忽然洶湧的異獸潮中,他們遭遇異獸圍堵,為了沖破防線過度全蟲化戰鬥,導致時候精神力幾近崩潰,即使在緊急治療後也只能維持半人半蟲的姿態。

不過比起圖因斯那種高級軍雌的蟲化,賽格他們因為級別略低一個層次反而更能保持神志,這也是醫療所放心他們與小雄蟲接觸的根本原因。

“對,我講。”顧庭點頭。

他也不算是心血來潮,而是在昨天查閱了雄蟲安撫雌蟲的相關資料,除開最深入的原始運動以外,其實很多日常行為都具有安撫作用,只是因為見效甚微、且雄蟲不願意為此浪費時間而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