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4頁)

薛思婉被他這話拉回思緒,循聲看過去才發覺暗調的包廂裏,除去最後進來的他們幾個,其他人早已經各自找了位子。

旁邊兒已經湊了一桌麻將,沙發上還坐了幾位,很快點起煙,場子裏煙熏火燎。

許維揚顯然實在問包括她在內的其他幾個人。

她垂著頭,林穆在她左手邊半米的距離,再往左還站了一位,她沒去看。看著反光地板上淺淺印上的影子,開口應許維揚的話。

“我不會玩。”

“不會。”

有人跟她異口同聲。

薛思婉看過去的時候,梁亦辭剛從長褲裏掏出包煙,旁若無人地叼一根點上。

雲繚霧繞,他看上去興致缺缺。

薛思婉退了半步走開之前,沒成想被許維揚一把拉住手腕。對方是個典型的自來熟,拉著她就往牌桌邊走:“小姐姐,一起玩把唄,麻將,很簡單的。”

她想拒絕:“我真的不會……”

“誒小姐姐,我看過你的劇,叫你婉婉姐行麽,我叫許維揚,”許維揚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徑直給按到桌前坐下,“初次見面給個面子,一起玩兩把唄?”

薛思婉想拒絕,開口前又被其他人搶了先。

她看向聲音的方向,就見林穆邊往過走邊說:“許維揚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別他媽這麽油膩行不行。”

“穆子哥你別特麽逼逼趕緊過來玩,”許維揚又急哄哄把林穆也拉上桌,正坐在薛思婉對面的位子,完了又看向梁亦辭,倒沒跟其他人說話時候那麽百無禁忌,“辭哥,就差你了,一起來把兒?”

梁亦辭又吐一口煙。

側邊的窗沒關,狂風疾雨吹動他的黑色T裇,隱隱勾勒瘦削的身形。

他像是不覺冷,淡漠地掀眼,沒給答復。

他以前脾氣也很差,宜大沒人敢招惹。

現在好像比那個時候多了些讓人讀不懂的陰鷙,渾身上下寫著生人勿近。

“來吧辭哥,三缺一,”許維揚看上去牌癮犯得嚴重,繼續說,“穆子哥,婉婉姐你倆也挺想玩的吧,快跟著勸勸辭哥。”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已經有其他人在頻頻關注。

薛思婉今晚喝得多了,腦子不大清醒,看場面這樣僵持著,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要來嗎?”

話出口的時候,聲調澀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的話音落下,氣氛有兩秒鐘的停滯。

沒有收到回應。

然後她看著梁亦辭提步,不緊不慢地走近,眼見要徑直而過。

氣氛一度降到冰點,直到林穆站起身,躊躇著開口,一聲“辭哥”還沒出口,卻見他辭哥已經拉開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統共就四個人的麻將桌,林穆暗自捏了一把汗,他辭哥往這兒一坐,右手邊就是薛思婉。

“辭哥你可算來了”,他甫一落座,旁邊的許維揚看了他一眼,又看眼薛思婉,開口調侃,“還是美女面子大,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費力氣了。”

林穆在心裏罵了聲操,在桌子底下給了許維揚一腳,這小子是個愣頭青,什麽也不知道在這滿嘴跑火車。

氣氛再度回到冰點之前。

“要玩就玩,”梁亦辭掐滅煙,沒什麽情緒,“少扯淡。”

麻將機隆隆運轉,裏邊兒麻將牌劇烈地翻動撞擊。

牌打了半個四圈,桌上除了許維揚沒什麽營養的單口相聲跟林穆時不時的笑罵,再沒其他人講話。

不講話,心思也不在牌桌上。

許維揚第八次被薛思婉點炮之後把牌一撂,也許是覺得這牌打得沒勁,提了一嘴:“咱也不能就這麽幹玩兒啊,我看要不來點兒有意思的,誰再點炮自罰一杯,怎麽樣?”

這話明顯針對人。

薛思婉本來就不大會打牌,今天又喝了點兒酒,打得毫無章法,許維揚一共胡了十把,兩把自摸,八把點炮,這八把全是她點的。

她原本也不大想玩,聽許維揚這樣一說,正想說讓他找其他人來替一下。

還沒出聲,就聽梁亦辭說行啊,不光點炮得喝,莊家也得喝。

他們幾個人玩牌沒什麽章法,不是按哪個地兒的玩法,他們玩的帶吃帶碰帶掛花還帶會兒。

但是不管是哪個地方的玩法,都是輪流坐莊,自己莊上別人胡牌要雙倍懲罰。

梁亦辭提這個合情合理,幾個人都沒有異議,薛思婉不玩了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著麻將機又轟隆隆搓起牌。

因為有了喝酒的賭注,薛思婉被迫認真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了心思,牌也順得很,重新開始的第一把,她就一雪前恥。

梁亦辭是她上家,摸了牌隨手就扔出來,低出一聲:“六筒。”

剛好薛思婉胡四六筒,她頓了下,推倒牌,開口時聲線柔和:“胡了。”

許維揚在那貧:“我婉婉姐終於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