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2頁)

於是,謝沂恭敬不如從命,認真的‘喜歡’了一下這件衣服,和穿衣服的人。

謝沂還未雨綢繆道:“這件衣服,我賠得起。”

明照眼睛更潮,身上也潮。

這衣服也真是,穿在潿靈島熱,穿在這裏也熱,動不動就讓他流了一身的汗。

明照伸手去扯衣服扣子。

沒一會兒,就一塌糊塗。

他喃喃對謝沂說:“謝沂,我今天很開心,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像夢一樣,不真實。”

被喜愛,被祝福,感受著為自己而響徹的歡呼,感受著可以抓在手中的光明的未來。

他曾經幾乎要擁有了,可他又很快失去了。

然後,謝沂回來了,他失而復得了。

那兩年間,他最惶恐不安,最前路渺茫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謝沂。

人在絕境裏,總是想抓住哪怕一根救命稻草。

他當時就想,如果真的有一根救命稻草,恐怕就只有謝沂了。

他心裏有純粹的理想主義,可他也被現實教會了認清形勢。

他想要爬起來,向上走,需要借一股乘風之力。

可這股力什麽時候來,能不能來,他心裏根本沒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浪費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其他的,他就無能為力了。

他只是這圈子裏角逐爭鋒下一顆被犧牲的小棋子,他不值一提。

是謝沂讓他將這局棋走活了。

他這一路,不是一腔孤勇,人定勝天的戲碼,而是此消彼長,籌謀計劃的成果。

他知道謝沂在背後幫他處理了很多,解決了很多。

甚至在他天真地說出“汙蔑他的惡人也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時,謝沂還笑著贊同他。

這不是哥哥該做的事,這是愛人的細膩心思。

謝沂抱住他,手掌在他瑩潤的脖頸上摩擦:“你該開心,你天生就是明星,今天這一幕,早晚是你的。”

明照也擡手反抱住他,緊緊的,手指用力地抓著謝沂的後背。

他呼吸急促,貼著謝沂的耳邊,嘴唇摩擦謝沂的耳垂,絨長的睫毛一下下抖動。

他說:“謝沂,我想治病。”

謝沂摩擦著他後頸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是沒聽清他說的話。

明照吐氣如蘭,又重復了一遍:“謝沂,幫我治病吧,今晚。”

他知道自己真的醉了,他的精神實在是太亢奮了,他快要二十四小時沒休息了,但卻一點沒有疲憊的意思,這是酒精的作用。

但他也知道,他不是完全醉了,他要借著這半醉不醉的機會,把不敢說的話說出來,把不敢做的事,也做了。

他想治病,想治怕跟人親近,怕與人歡愉的病。

他知道謝沂能治。

今晚就是好時光。

謝沂的手指微微縮緊,頗有些力道的摩擦著他頸後的皮膚,直至把那塊皮膚揉的更紅,更燙。

他聽懂明照是什麽意思了,他本以為,這天會來的更晚一些。

謝沂啞聲道:“我帶你去洗澡。”

明照眼皮一跳,伸長胳膊,拍亮了浴室燈。

他已經不能更主動了,他知道,洗澡,並不是單純的洗澡。

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窗邊放有一個碩大的浴缸,但浴室裏,也有個小的。

迷亂成這樣,他們也沒忘了,明照現在有多大的流量,所以沒敢在窗邊,而是進了浴室。

謝沂直接一擡手,將雙腿發軟的明照抱了起來,很快,浴室門在他們身後閉合。

浴室裏,傳來均勻綿密的水聲,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明照“哎喲”了一聲,仿佛如夢初醒:“卸妝油沒拿進來呢。”

對做這一行的來說,睡前卸妝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謝沂聲音裏頗為克制:“先用洗面奶湊合湊合,一會兒再卸。”

明照不出聲了,似乎是同意了謝沂的說法,畢竟他們現在都被水淋濕了,出去肯定會冷。

然而沒一會兒,明照“嘶”了一聲,小聲喃喃:“謝沂,我磕到腿了,好疼啊。”

謝沂溫聲道:“我揉揉。”

明照又安靜下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明照仰著頭說:“謝沂,謝沂,你為什麽這麽好,我以前對你真差勁。”

謝沂輕聲道:“沒有,你也很好。”

淋浴聲淅淅瀝瀝,謝沂幫他擠上泡沫。

明照又道:“謝沂,嗯……進我眼睛裏了。”

謝沂:“閉眼,我沖沖。”

水流小心的,沿著明照的眉眼流下去,他眼皮很薄,折痕細膩,離近了看,更加耐看。

明照又喃喃道:“我以前沒發現……不對,我以前也發現了。”

謝沂問道:“什麽?”

明照低頭,有些不好意思:“你還挺......溫柔的。”

謝沂終於笑出聲了:“你這時候怎麽這麽愛說話?”

明照用力湊近謝沂的唇,親了一口,軟綿綿地承認:“因為我害羞了,你沒發現,我害羞就喜歡轉移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