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跪著

次日早上六點, 姜曳起來了,打開書房的門,看到周敗類還在睡覺。

桀桀, 這睡姿可真不好, 睡衣都敞開了一大半, 露出健美白皙的胸膛,隱約看得到最上面的一截腹肌...

這是我能看的嗎?

於是姜曳在書房門口憑著好視力觀察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裏, 她的眼睛跟鼻子都派上了用場。

咦?睡衣換了一套,而且身上的氣味變了沐浴露跟在小樓用過的不一樣, 因為小樓那邊跟這邊主樓客房準備的沐浴露就是不一樣,所以他後來又洗了澡?

可是, 在她去書房之前,這人身上的氣味沒變啊。

所以,在她於書房睡著後,這周敗類出去過了,而且不知道弄了什麽, 必須洗澡。

突然,她想到昨晚感受到的動靜,莫非?

她在想:要不要試探下這狗男人是不是玩家?還是關乎劇情把她當那阿蠻替身的本土人?

還是, 他是兇手?

她轉身回去從書房隨手拿出一根鋼筆, 湊近後用鋼筆尖戳了戳他的手臂。

姜曳心思極快,但面上滴水不露,鋼筆尖下去後, 效果立竿見影。

周敗類猛然驚醒, 一雙眼銳利如狼, 姜曳幾乎察覺到他的四肢有所預動,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撲壓在床上扣住脖子脈搏扼死,但看到她後,眼底的冷意凝固了下,但表情很兇狠...

啪!

她還是被他扣在了床上,翻身按著。

“想用鋼筆尖殺我?”

姜曳被嚇哭了,緊張又恐慌,舉著鋼筆尖,說:“沒有,我真的沒有,先生,你聽我解釋。”

“我沒捂你的嘴,你哭什麽?狡辯吧,我聽著。”

“好吧先生,其實是我要出來化妝了,會吵醒你,所以特地把你叫醒,通知一下。”

“???”

聽著很有道理,仔細一想,其實很有毛病。

周敗類面沉如水,反正已經掐了她脖子,反而沒有其他暴力的余地了總不能真的掐死她吧。

這女人脖子嬌得跟蘆筍似的,一折就斷。

“那你為何用鋼筆戳我?是想試探我什麽?”

哦豁?

他言語似是而非,若有深意,也不好直接判斷他的身份。

姜曳故作懵懂,委屈說:“我,我沒找到圓珠筆。”

周敗類:“???”

他松開手了,像是要躲這奇葩老遠,但伸手讓她自己撈了化妝箱滾去書房。

“可是書房沒有梳妝台的鏡子欸,沒有鏡子的化妝那不叫化妝的,叫入殮遺容,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差距好大的啦。”

“......”

周敗類看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眼神冰冷。

小金絲雀終於怕了,弱弱退讓了一步。

“那要不,先生您幫我把梳妝台的鏡子摳下來?”

她滿嘴逼逼叨,看似弱弱,其實煩人得很。

周敗類估計要被她煩死了,盯著她,想掐死,可能又怕攤上官司,想家暴,又怕她鬼叫鬼叫引來人,加上也困死了,最終暴躁跳下床,冷冷走過她身邊,冷哼了聲,而後進了書房,當著姜曳的面把她用過的被子拉開,卷成了一團...

姜曳:“......”

我的被子!

周敗類睡了一個小時半才卸了疲憊,不過他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門開門關,顯然外面的麻煩精走了。

坐起後,他瞥了一眼被子,嫌棄地拽起,但還是隨手疊了下擱在書桌上,而後出去,卻見姜曳果然已經不見了。

梳妝台上布滿了化妝品。

滿滿當當,十分淩亂,其中一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瓶子還打開著,蓋子都沒擰緊,顯然她得很匆忙,搞不好都還沒化完就被叫走了。

接著他聽到了外面動靜,拉開窗戶一看,只見外面熱熱鬧鬧的,既有楊家仆人來去,又有劇組的人折騰著拍戲,還有莊外的人進來,似乎在招女工。

扒上了港圈大資本入局,工廠要擴張,自然缺人。

一派興盛的樣子。

而在那群長相出眾的演員裏面,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化妝完畢的金絲雀已經拿捏著劇本在那裏十分認真背台詞。

這樣顯得她特別敬業,然而事實是今天都拍戲了,你台詞都沒記?

可這是大金主的女人誒。

作為金絲雀,姜曳也沒想著演多好壞人設,就是隨便裝一下,畢竟總不能等下連台詞都不知道怎麽說。

一邊裝模做樣背台詞,她一邊觀察其他人。

貌似昨晚除了張晶這死胖子,都沒幾個人睡得好啊,黑眼圈有點明顯,都用妝容壓著了。

姜曳正想著,忽問胖嘟嘟臉啃著肉包子的張晶,“導演,今天第一場戲是啥?”

“婉君(女主)跟華生(男主)在湖邊互訴衷情。”

姜曳沒覺得有什麽,“那然後呢?”

張晶:“陳嬌嬌躲在林子裏偷窺,待發現華生暫時離開後,陳嬌嬌戴著面具跑出來潑婉君硫酸,婉君躲開了,反而是陳嬌嬌不小心被硫酸濺到了自己,發出尖叫聲,加上華生剛好回來,她為此索性故意裝作被婉君推倒,一口氣栽進湖裏,華生見狀就誤會了婉君,自己也跳下湖救人,但是萬萬沒想到,他不會遊泳,倒是陳嬌嬌水性一流,於是婉君也跳下去救華生,但救上來後發現華生腦部長期缺氧,已經失憶,以為自己愛的是陳嬌嬌,婉君傷心欲絕......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