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目標(第4/4頁)

接著他提起一件事,“何從光那混賬出事了,會不會與此有關?”

他敏銳,有這個問題,說明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司徒天海一邊翻著案件档案,側臉棱角卓越,氣質卻很冷冽,“不是跟她有關就是跟我有關。”

我的司徒女士,你這不廢話嗎?

她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讓助理跟團隊將這幾天排著的案子推一推,她要騰出時間來好好查一查。

阿A:“查誰?”

司徒天海:“死掉的,跟還沒死的。”

張霖他們被急救的過程中,警方到了張霖的住所。

這是一個擁擠而簡陋的宿舍,處處充斥著無處收納的物件跟難以忽視的臟汙。

可怕的是這種臟汙大概率不是他們這一屆租戶留下的,而是往來許多人,一撥又一撥的人住進了這個宿舍,一天一天重復著勞動。

舍友不在,因為大白天的基本都在外面上班。

窗戶開著,城市的風多數是滾燙的,整個房間都顯得有點悶,泛著一股子泡面味道。

秦光海走進去,到了張霖的床位前,翻看後,在枕頭底下找到了已然泛黃卻被保存在玻璃相框裏的照片。

照片上有四個人。

前面的農村常見長板凳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大概是冬天照的,院子裏屋檐下還掛著一串一串的蒜頭跟幹玉米,倆夫婦大約五六十模樣,也可能實際也才四十多,但看著很顯老,衣服也灰撲撲的,棉麻粗制,兩人都很拘謹,尤其是那婦人,雙腿並得板正,雙手還垂擺在大腿上。

他們都挺直了腰杆,肩頭卻讓身後的兒女搭著。

男孩墩墩的,不高,一派土氣又木訥的模樣,倒是那女孩分外清秀,笑起來兩眼月牙灣似的,雙手搭著自己的媽媽,又像是摟著,朝鏡頭笑得靦腆又喜悅。

是的,他們那時應該是很幸福。

他們甚至不習慣曬自己的幸福,拍照的時候很拘謹,相機定格的時候,他們家庭的命運如果也在這裏定格就好了。

可惜,它只封存在冰冷的玻璃相框裏。

張霖每夜都枕著它入睡,從沒有一夜夢到燦爛星空,只有反反復復的藥水味。

醫院的。

他在醫院裏送走了兩個人,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

後來又弄丟了一個人。

妹妹,妹妹,他一直在找她,找了五年,他卻蒼老了十幾歲。

秦光海看了一會相片,將它放進證物袋,而後幾人將張霖的居所翻了個遍......

定罪是肯定能定的,證據鏈已經在補充了,但警方現在很坑定張霖有一個同謀,相比於作為主要殺戮施行者的張霖,這個人隱在後頭,留存的罪證不多,如果沒有鐵證,很可能讓對方脫罪。

所以他們必須細致再細致,努力找出兩者合謀的證據。

“他現在這個手機查過了,上面有秦谷的微信,但也只有一個月前加好友的記錄,以及簡單的幾句慰問,沒什麽實際價值。”

秦光海看了手機,點按幾下,冷漠道:“如果刪了記錄,會一口氣全清空,不會只留這麽一段,估計後來他們轉了其他聯系方式要麽有第二個手機。”

假如兩人在聯系上彼此後達成殺人計劃,那麽用第二個手機聯系是最簡單也有效的方法。

警員們越發細致檢查,很快,一個警員有了發現。

“頭兒,這個。”

警員在廁所裏面上頭的一塊破碎瓷磚裏面找到了一個手機,這是張霖的第二個手機。

在裏面,他們找到了兩人用微信的各種語音以及聊天記錄。

內容就是謀殺。

因為這個計劃,他們決定兩邊輕易不見面,除非有必要......

秦光海在兩人最新的交流裏面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張霖:你想好了,這件事很可能連累你,讓你失去一切。

秦谷:我的一切都是可瑩給我的,沒關系,我只要公道。

秦光海微微皺眉,那為何後來秦谷去了酒吧?是他單方面去找張霖?

忖度片刻後,他將這些東西分別收起,帶去了警局,而在車上,同事那邊也傳來消息,已經查到秦谷的去向。

監控裏面可以看到他自開車在姜曳離開後,他也開車離開了,不過方向在另一邊他去了老城區那邊。

而且現在他還在老城區附近,就在何成光的居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