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水

唐少康在濱海呆了幾天便回去了,宋玉秋又開始了一個人的工地生活,並且對那些運作的塔吊車情有獨鐘,要不是工人的勸阻,他甚至還想爬上去看看塔吊車裏面的工作空間是什麽樣的呢。

以至於後來衍生出想要去考一本塔吊司機證,只不過當他把這個想法跟家裏頭的哥哥說時,直接被宋玉春劈頭蓋臉的吐槽了一頓,說他沒事兒學那個玩意兒幹嘛,是家裏沒他吃飯的碗筷了麽!

要說他們老宋家,宋玉秋最怕的人就是這個從小帶他帶到大的宋玉春,宋父小時候沒怎麽管過他,所以他爸爸只要一說他,他能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但如果宋玉春說他的話,他是真的很慫,不過他也會仗著宋玉春寵他而喜歡到處作死,放在不管他怎麽在外面闖禍,宋玉春都會幫他收拾爛攤子。

套用之前唐少康的那句話來說就是,他就是仗著有宋玉春在就一個勁兒作死。

也正如唐少康所說的那樣,作死作到跟殷時楚滾一張床上去了,連哭都沒地方給他哭。

現在他們宋家三個男人的相處模式是這樣的,宋父管不動宋玉秋,就會讓宋玉春出面管教,因為宋玉秋對宋玉春的話言聽計從,但如果宋父念叨宋玉秋,他就會找宋玉春求救,每次宋玉春都會幫他這個弟弟說好話。

宋家看上去是宋父在當家,可實際上絕大多數事情,無論大小事,都是宋玉春在做主。

宋父是因為覺得自己虧欠兩個孩子太多,在兩個孩子沒了母親之後,宋玉春便幫忙照顧宋玉秋,而宋玉秋對他這個哥哥,更多的還是敬重和崇拜。

用宋玉秋的話來說,你們隨便說我什麽都好,但如果敢說我哥哥一句不好,我就跟你急,實打實的兄控。

宋玉秋將視線從塔吊車上收回來的時候,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才將思緒拉了回來。

電話是宋玉春打來的。

宋玉秋很快接通了電話,宋玉春低沉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你真不打算回來?”

宋玉秋說:“不,寧江是我的傷心之地,那裏充滿了很多不好的記憶,我已經習慣了濱海的生活,所以我要在這裏養老,你記得時不時來看我一眼就好。”

宋玉春:“說人話。”

“我說的就是人話啊,字裏行間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電話那頭的宋玉春沉默了兩秒後,才道:“還在想考塔吊司機證的事?”

宋玉秋撇嘴:“你都不給我考了,難道還不允許我想一下麽?親愛的哥哥,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別撒嬌,正常說話,你現在已經二十八歲了,不是八個月的嬰兒也不是八歲的小孩。”

宋玉秋不以為意道:“就算我到了八十八歲你也還是我哥哥。”

“所以你真不打算回來?爸爸那邊已經松口了,只是你的那些卡還沒幫你解凍,至於你的零花錢,也受限制了,每個月只能給你十萬,至於你想要買什麽東西,只要在合理範圍內,另外會買給你。”

“才十萬,都不夠我去蹦迪一次,你問問咱爸,能不能在後面多加兩個零,每個百八十萬的,怎麽可能夠我花,再說了,你跟爸爸賺這麽多錢,不就是為了給我揮霍的麽!”宋玉秋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聞言,宋玉春在電話裏嘆了口氣:“百八十萬想都不用想,在家也可以蹦迪,你前年不是把三樓改造成了歌舞廳麽,可以叫你那幫狐朋狗友來家裏陪你。”頓了頓,又道:“而且你長大了,也該懂事了,爸爸這兩年身體不好,你別動不動就惹他生氣。”

“我不懂事也是你寵出來的,所以我長歪了你也有一半的責任,而且在家裏蹦迪沒那個氣氛,對了,你記得幫我好好照顧蛋蛋。”

蛋蛋是一頭侏儒牛,是宋玉春有次出國出差參觀一家農場時發現的,他想著宋玉秋應該會喜歡,便跟農場場主買下來,恰巧蛋蛋送回國的那天又逢宋玉秋的生日,宋玉春便把蛋蛋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宋玉秋。

“放心,就算我不吃飯,也不會不讓你的蛋蛋吃草。”

“哥,你這樣說話,我覺得我下面有點涼。”

宋玉春:“蛋蛋難道不是你給起的名?行了,我這兒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要是想回來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幫你訂機票。你這個月的零花錢回頭我打進上次我給你的那張卡上,你自己省著點花。”

在宋玉春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宋玉秋連忙又問了一句:“如果花完了能找你借麽?”

“借給你是沒問題,不過你會還麽?”

宋玉秋:“那肯定不會啊,我可是驕奢淫逸遊手好閑的宋二少,怎麽可能有錢還給你。”

電話那頭的宋玉春冷笑了一聲,說了一句“那就不借”之後,便把電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