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試劍大會(第3/8頁)

還能證明他當初對顧硯不能破境的定論沒錯。

他想用打敗顧硯這個事實告訴別人。

看,強行破境就是這種下場。

就算是僥幸不死、還成了元嬰,又能有什麽用呢,最後還不是要輸在他這個金丹手裏,連金丹修為都贏不了的元嬰,也配稱之為元嬰麽?!

他之所以敢這麽做,就是猜到顧硯受了傷。

剛剛成為元嬰來不及鞏固境界,若是又帶著重傷,他自認還是能有幾分勝算,當眾挑釁不成,被顧硯拿話堵回來後。

腦子一熱,就當眾下了戰書。

但他沒想到顧硯會傷的那麽厲害,竟然連絲毫靈力都動用不了。

更沒想到這件事已經鬧得城主府人盡皆知!

顧硯他怎麽敢的?!

像他們這種在外面行走歷練,隨時都在爭奪資源、與人結仇的修士,誰還能沒有幾個宿世仇敵?!受傷、尤其是元嬰受損這種嚴重的傷勢,不應該瞞得死死的,不往外泄露一絲半毫麽?

顧硯怎麽敢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地步!?

難道他就不怕消息今天剛傳出去,明日仇敵就會上門來取他的性命?!

何耀篤定了顧硯不敢將受傷之事公之於眾。

才敢在猜到其受傷後,大著膽子想要趁虛而入,當著眾人的面向顧硯提出挑戰,畢竟就算顧硯滿臉病容、蒼白憔悴。

只要顧硯自己不說受傷,他就能提出挑戰。

顧硯輸了,那就是顧硯的實力不濟。

但若是顧硯不能動用靈力的事,已經擺到明面上來,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他再在此時提出挑戰、下戰書,不論輸贏,別人都只會覺得他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

這樣不僅會讓他自身的聲名受損,甚至還可能牽連他的家族……

有些事情。

本來就是只能做、卻絕對不能擺出來說的。

總之他絕不能承認自己有趁人之危的打算,

何耀此事滿心只有“顧硯究竟怎麽敢將元嬰有異、不能動用靈力的消息宣揚出來”的驚愕,以及“為什麽沒人將此事告訴我”的疑惑,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再跟顧硯提出挑戰是不可能的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乘人之危、小人行徑”的罪名坐實!

無奈之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掉,強撐起抹難看至極的笑容,恭恭敬敬的給顧硯賠禮,“是我消息不通,未曾提前知曉顧道友受傷之事,才會如此魯莽的提出挑戰,還請顧道友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此事。”

顧硯點點頭,語氣溫和,“無妨。”

何耀只當是顧硯有所顧忌,拉不下臉跟他計較,略微松了口氣。

剛打算坐下時,卻聽見顧硯冷淡的聲音,“此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有些先入為主了,想著此事既然在城主府傳播開來,就理所當然的以為道友也早就知曉。”

“現在看來,竟沒人告訴道友此事麽?”

“這就著實有些奇怪了,像咱們這種經常在外面行走歷練之人,身邊都會有三兩個故交好友,相互分享手中信息、共同進退,原以為道友肯定也是有的,沒想到卻是我見識太少、眼界窄了。”

“道友身邊竟連個說話的朋友也沒有?”

剛松了口氣的何耀瞬間便氣得渾身顫抖。

他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朋友,但確實沒有人告訴他“顧硯受傷的消息已經傳遍城主府”這件事,以至於他居然落到如今這種被人架起來、下不來台的地步。

——若是他提前知曉此事,他絕對不會如此莽撞的提出挑戰!

想到這個,他氣沖沖的瞪了眼那個同他關系還不錯的人,卻見對方壓根就不看他,只端著酒杯跟旁邊的人交談。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兩人都心照不宣的輕笑出聲來。

這就更是讓何耀渾身不自在了,總感覺他們是在低聲嘲笑他此刻的丟臉和窘迫。

事情鬧得有些難看,封漠這個主人神隱了半日,總算願意出來打圓場、和稀泥了,端著面前的酒杯,“今兒是個難得的好日子,咱們也不聊這些令人煩勞的事了!”

“來讓我們共飲一杯,就住在座的各位日後仙途坦蕩,平步青雲,也希望各位在六年後的試劍大會上取得好成績。”

眾人都端起酒杯,喝掉了杯中盛著的酒水。

顧硯仍舊以茶代酒,同眾人喝了半杯冷茶。

何耀卻是怎麽也氣不順,黑沉著臉色,滿心氣悶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端起面前的雪流魄一飲而盡。那酒原本就是北疆城的人釀來驅寒的方子,比尋常酒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猛地灌進去只覺得從喉嚨燒到肚子裏,火辣火燒的疼。

疼得他的恨不得往地上滾兩圈來緩解下。

再看旁邊四散聚集著低聲說話的人,不止是那個同他家是世交出生的人不願看他,同他說話,其他人也隱隱都帶著些對他的排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