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第2/3頁)

見狀,明媚少年撐著白嫩臉頰略嘆口氣。

自己欺身過去將他嘴角擦拭幹凈了,狀似無意地跟他抱怨了句,“大師兄也未免太過分了些,怎麽能將你傷成這個樣子。”

二師兄被他不經意的親近逼紅了臉,眼神躲閃著小聲辯駁,“是我於對戰中走神才會受傷,不能怪大師兄。”

“我也知曉你肯定不願意怪大師兄。”

少年略微委屈的嘟起紅唇,微微垂下來的眉眼泛著紅痕,“不過是我白擔心你胳膊疼罷了,以往我在家時也曾聽父親教導兄姐,說修煉一事需要循序漸進,最忌諱急功冒進、揠苗助長。

哪有像大師兄這樣的,整天看著你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練劍,從不許間斷,簡直是不近人情。”

他撇了眼對方的傷,“人都要給練廢了。”

藍衣青年強撐著笑意,“大師兄也是為我好。”

“並不是我想說大師兄的壞話,但他的性格手段皆太過強硬了些!自己是個修煉狂魔也就罷了,憑什麽要求你必須整日跟他修煉呀。這世間好玩有趣的事兒多了,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他這樣日日緊緊逼著,害得你連片刻放松的時間都沒有,殊不知過剛易折、這麽練下去……”

他看了眼藍衣青年的胳膊,臉色不太好。

二師兄抿緊嘴角,右臂傷口處還隱隱作痛。

想起這麽些年來無論是寒冬酷暑、還是風雪交加,每日天色未亮他都會被人逼著早起,哪怕是晚半刻也會遭到不輕的訓斥和懲罰。

為大師兄辯解的話堵在喉嚨裏,半響沒能說出口,眼神裏也添了幾分暗色。

明媚少年見狀,借著收拾的動作翹了嘴角。

原來搶走顧硯在乎的人,竟這麽簡單麽。

兩人在樹下乘了半個時辰涼,又結伴而去。

碧嶺樹繁茂的枝葉間,在那個詭異的雪白空間裏翻完書、整理了復雜心緒的顧硯睜開了眼。

表情冷如寒霜、不見絲毫波瀾。

剛剛在樹底下說話的那兩個人。

穿藍衣、傷了右臂的青年叫趙崢宇,是他二師弟,因著自小父母雙亡、親族斷絕,剛六歲時的時候就被他們的師父帶回師門、扔給他去照顧。

相當於是顧硯一手帶大。

顧硯給他起名字、教他讀書識字。

衣食住行,樣樣都需要顧硯親自操辦,生怕那孩子因著父母新喪、郁結於心。每日都是各種好吃的換著做、各種小玩意玩具自山下買回來哄著,怕他在小蒼山待不慣。

等趙崢宇八歲,顧硯帶他入道修煉。

知曉趙崢宇天賦不算頂尖、心智不堅,身為師兄的他每日便以身作則,不畏酷暑嚴寒帶著他練劍修煉。

總算在趙崢宇三十那年,將人逼至築基期。

趙崢宇乃是比雜靈根只稍微好那麽點的三靈根,三十歲踏進築基,誰聽到不得稱贊句厲害。

所謂天道酬勤,不過如此。

他自認待趙崢宇亦兄亦父,盡職盡責。

趙崢宇跟他也相當親近敬重,很是聽話,不論遇到什麽事,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們師父,而是他這個當大師兄的。

當然,那些只是曾經。

自從他們小師弟上山後,顧硯明顯感覺到趙崢宇跟他疏遠不少。

說到他們的小師弟林真真,

也就是剛剛那個眉眼好看、皮膚白皙的少年,是他們師父的故人之子。因著自小體弱多病、不能修煉自家功法,去年臘月剛被送到小蒼山來拜師。

林家也不求他多厲害,只當是來山上靜養的。

其出身修真世家林家,相貌精致漂亮,氣質溫柔如水,渾身都帶著點鄉野養不出的矜貴氣息。

出手闊綽又擅長合香、調制糕點。

剛來沒多久,就輕而易舉的討得小蒼山上至他們師父,下至飯堂的丁六、種田的陳安喜歡。

顧硯也喜歡這個性格活潑、笑起來眉眼明媚的小師弟。

經常出門時帶些山上不常見的玩意給他。

他能看得出來趙崢宇喜歡林真真。

只當趙崢宇是隨著年歲漸長、開了情竅,有了小師弟做心上人,跟他這個當師兄的疏遠也很正常。

便是親生父子,也沒有始終無話不談的。

且趙崢宇與林真真是師兄弟,若是兩情相悅、成就美事也沒什麽不好,也就隨著趙崢宇去了。

只是沒想到……

兩人私底下相處的時候,林真真居然會這般挑撥他跟趙崢宇的關系。

就差沒將“挑撥離間”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偏偏趙崢宇也不知是看不出來,還是恰巧被那些話搔到癢處,聽著竟像是很贊同林真真所說的。

難怪了。

顧硯冷笑著,難怪自林真真來小蒼山後,趙崢宇就與他越發疏遠。

慢慢的形同陌路,到見面連話也不說的地步。

後來因為林真真胎毒纏身,不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