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奔霜袍冷(第2/4頁)

應翩翩:“?”

池簌低聲道:“不堪入目,別看。”

應翩翩:“……”

他心道,什麽玩意,我也看不著啊。

——不是你自己說洗衣服的嗎?

畢竟可不是人人都能像池簌那般,內功高深到可以暗中視物,耳聽八方,應翩翩一眼望去,只來得及看見滿眼模糊的夜色,就被池簌給蒙住眼睛了。

他本想說話,這時外面的不遠處卻有一隊巡邏的侍衛經過,於是兩人隱在窗下,都一時沒動。

應翩翩目不能視物,只能感受到池簌的胳膊箍在自己的腰上,而他背後靠著的就是池簌的胸膛,對方的心跳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急促,仿佛連帶將應翩翩的後背都撞的砰砰響。

但相比起應翩翩的莫名其妙來,池簌更加煎熬,他雖然捂住了應翩翩的眼睛,也將自己的目光挪開,但房中那極其細微的響聲還是不容拒絕地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池簌便清楚地聽見,這種時候,黎慎韞口中竟然低低呢喃著“應玦”兩個字。

暴怒和憎恨混雜著撞擊著池簌的心臟,令他不禁咬牙切齒,但偏生,他不知道房中那個承受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真正的應玦,此時此刻卻是被他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緊緊攬在懷中的。

他們之間那樣親密無間,對方身體的每一處起伏,每一處轉折,都在他的身上舒展出來。

池簌能夠感覺到應翩翩清瘦高挑的身形,那兩道肩胛骨貼在他的胸口,對方只要稍稍一展臂一擡手,張合的骨頭就在他胸前磨蹭著,腰肢細而柔韌有力。

最要命的是,他的腰下有一處凹下去的淺淺的窩,就貼在池簌的小腹處,帶起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

裏面的人帶著咬牙切齒的情/欲意味,喚著:“應玦,應玦。”

面前的一切都實在已經有些超出了池簌的想象力,若非剛才不小心看見的那一眼,他或許連現在都不知道房間裏哪裏來的水聲。

相比之下,應翩翩反而比池簌明白多了,雖然被他捂住了眼睛,什麽都沒看到,但這時近距離聽到裏面的動靜,他一下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等到那隊侍衛走過去,應翩翩擡手扒了扒池簌按在他眼睛上的手,池簌仿佛被燙了一樣,立刻放開,任由應翩翩從自己懷裏掙脫出來。

應翩翩問道:“裏面那個人是誰?”

池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頭腦空白了一會,他又傳音說道:“黎慎韞在裏面坐著,床上的也是個男人,相貌我沒看清。要阻止嗎?”

關鍵是他們不知道眼下是什麽情況,如果裏面的人單純是聚在一起找樂子,他們憑什麽去阻止,有病嗎?

應翩翩從小在宮中長大,這方面的閱歷可要比池簌多得多,更稀奇的也不是沒見過。

可在他稍一猶豫的功夫,黎慎韞便已經起身來到了床畔,並且還在管床上的人叫著“應玦”。

這一聲不再是自言自語的呢喃,應翩翩這才聽清楚,臉色古怪起來。

等等,黎慎韞似乎真心實意地認為床上的那個人是他,但就算他們沒看清楚長相,那個人自己都不會說的嗎?

這事實在越聽越是離奇,若那人完全是無辜被抓來的,那可是替應翩翩受了大罪了。

應翩翩皺眉,正想跟池簌說設法先把人弄出來再說,跟著就聽見韓耀沙啞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表哥,不要,我不要了……”

黎慎韞緊接著就吐了。

應翩翩:“……”

池簌:“……”

很快,燈光一亮,黎慎韞聲嘶力竭的質問聲響起,韓耀在裏面口口聲聲地說著自己是被應翩翩給綁過來的。

池簌和應翩翩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表示跟自己沒關系,更加莫名其妙。

緊接著就是黎慎韞和韓耀的對話。

他們一開始說的話應翩翩聽得不太清楚,但後來黎慎韞氣得要發狂,聲音也越來越大,倒是讓應翩翩聽了個大概。

他不禁暗想,既然做這件事的不是他和池簌,七合教中的人肯定也不甘自作主張,那麽韓耀會出現在這裏,幾乎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他真的想當駙馬,所以假扮成自己的樣子,來找了公主。

應翩翩向來聰明,這一猜還真的猜中了真相。

此時,韓耀已經在黎慎韞的威逼下,答應了與他一起將這件事栽到黎紀頭上,黎慎韞又讓太監們把韓耀體內的玉勢和其他器具取出。

池簌低聲道:“這件事你一開始就沒卷進去,現在也不要出面了,交給我。”

應翩翩問道:“你想怎樣?”

池簌微微沉吟,卻是道:“這裏不宜久留,先帶你出去再說。”

兩人的交談極為迅速,池簌說罷之後,應翩翩一點頭便要退走,然而正在此時,變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