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無情也斷腸(第4/5頁)

金玉流肯定不是吃飽了撐的,多半受到了魏光義、洪省等人的授意,這樣做,最可能的原因有兩點。

要麽就是真覺得他是個色令智昏的人,為了金玉流那點美色就什麽好處都願意給;

要麽就是……想要借金玉流挑撥他和池簌之間的關系,讓他們先內訌起來。

應翩翩心裏微微地笑了。

——魏光義,你的老底快被我給摸透了。

應翩翩眼波一轉,微微湊近了金玉流,低聲道:“我叫你做什麽你都會嗎?”

煌煌燈火下,他那張精致無暇的臉陡然放大在面前,就算金玉流原本對男人不感興趣,此時也忍不住屏息凝神,怦然心動。

這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根本不在於性別,而是對於美的純然的喜愛。

他輕聲說:“大人,您還年輕,我會的那可就多了。若是大人需要我伺候,我定不吝嗇。”

也不怪金玉流過於自信,他確實長了一張非常俊美的臉,從小就被人追慕迷戀慣了,又有魏光義和洪省那番話在前,他甚至覺得就算應翩翩不能給什麽好處,以對方的身份容貌,就當是一場艷遇嘗試一下,也很不錯。

應翩翩笑了起來,說道:“那太好了——”

他湊的更近,手指輕輕扯住了金玉流的衣襟,聲音也更加低沉:“那……你就把那幾船糧食白送給我吧,讓我去救災,好好在衡安郡出回風頭,好不好?”

金玉流腦海中一陣迷糊,正要說“都依大人的”,突然反應過來應翩翩說了什麽,就愣住了:“啊?”

應翩翩看見他驚訝的表現,忍不住撲哧一笑,展顏說道:“金老板啊金老板,你怎麽這般驚訝呢?本官這等美色,這等魅力,願意委身於你,你竟然連點好處都舍不得給,這可說不過去啊!”

他表面上是說自己,實際正切中了金玉流所想,只把金玉流說的臉上一陣發燙,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是被耍了,不禁一陣尷尬。

沒想到在生意場上混了那麽久,竟然還能被一個人的外貌所迷,真是丟人。

但金玉流畢竟是個生意人,短暫的怔愣之後,他面色很快便恢復如常,嘆息道:“大人這是不信我的心意了,我是真的傾慕於您。只是這糧食的事,我一個人做不得主——”

“哦,既然糧食做不得主,那不如你現在跳支舞給大人瞧吧,要不唱個曲勉強也可以。”

金玉流道:“這……我怎會那等藝伎伶人所學!”

他說完後,才發現剛才那句話不是應翩翩說的。

他們這一桌上,竟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素衣常服,清俊高華,閑閑坐於桌邊,手中把玩著方才金玉流獻給應翩翩的匕首。

雖然神態閑適,但令人無端心生一股敬畏,不敢輕視。

金玉流:“閣下是誰?”

池簌道:“我乃應公子唯一的妾侍,韓小山。”

應翩翩:“……”

池簌原來只說,“我是應公子的妾侍”,連名字都不報,現在大概是覺得分量不夠,還特意自己加了個“唯一的”,說話的語氣莫名其妙的還很驕傲。

金玉流也被震懾了一下,還以為他是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這時不由嗤笑一聲,說道:“哦,失敬失敬,我與應大人在說一些生意上的事,還請閣下暫時回避吧。”

池簌拔出那柄匕首,贊了句“還可以”,一邊打量鋒刃,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金老板所說的談生意,是賣身嗎?”

金玉流大怒:“你——”

“我家公子這般的容色人品,能多看你一眼就是你的福氣,你既然有心侍奉,卻既不肯奉獻資財,也不能起舞取悅,那除了這些,你又可會主持中饋,操持家務,奉養公婆,誕育子嗣?”

池簌一彈劍刃,冷冷地說:“什麽都不能,憑何以為有資格得我家公子寵幸?”

金玉流被他說的目瞪口呆,雖然覺得和這等人較這個勁實在無聊,但對方語氣當中的優越感,又讓他莫名有些不服氣。

“難道這些你都可以做到嗎?”

池簌淡淡地說:“都不能。”

金玉流不禁大笑出聲:“那你怎敢……”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卡住,眼睛睜大。

只見那柄劍的劍刃被池簌剛剛一彈,已經有些彎曲,池簌說話時,竟然捏著劍尖,如同卷紙一般將整個劍刃一點點卷了起來。

跟著將劍柄和劍刃同時握在掌心中一攥,這柄名貴無比的利劍被他隨手揉捏,似搓濕泥,當他再松開手的時候,竟然已經成了個嵌滿珠寶的鐵球,徹底廢了。

池簌此時功力雖然不全,但武功獨步天下,這份內力只發揮出了五成,也足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

“這、這、這……”

金玉流走南闖北,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卻從未見過此等高手,一時目瞪口呆,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