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7頁)

姜宜塗完藥酒,帶著點狡黠道:“不過我聽到他們罵你後,回教室戴紅袖章去扣了他們分。”

“一個人三分,他們要去做義務勞動撿三次垃圾才能抵消。”

沉著臉的陸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看著姜宜有些小驕傲的模樣,忍了忍,沒忍住,把姜宜拉到懷裏,用下巴跟小時候一樣把姜宜頭發蹭亂才心滿意足。

姜宜讓他放開,陸黎有點不講道理地說不放。

鬧了一陣,本來陸黎腰間應該好好晾著的藥酒不少都蹭到了姜宜的睡衣。

姜宜歪著腦袋,突然對著陸黎嚴肅道:“你就是故意的。”

陸黎不承認,假裝嚴肅狡辯道:“胡說。”

雖然他就是故意的,他喜歡讓姜宜身上染上跟他一樣的氣味。

但不能被姜宜發現,不然下次就不能再這樣了。

姜宜抖了抖睡衣,發現味道散不掉,不過好在臥室衣櫃裏還有兩套他的睡衣。

姜宜放下藥酒後,去到衣櫃拿著幹凈睡衣,拿到後,他微微彎腰雙手交叉,將沾了藥酒的睡衣脫了下來,換上幹凈睡衣。

陸黎看到了白得晃眼的一截腰,清瘦柔韌,還有漂亮得仿若展翅欲飛蝴蝶的肩胛骨。

姜宜換上幹凈睡衣後,重新給陸黎塗了一遍藥酒,等陸黎腰上的藥酒幹了後才上床。

他打了哈切,臉龐陷在柔軟的被子裏,一會嘟噥著陸黎今晚不能偷偷咬他,他睡後也不行。

一會又嘟噥說下次看見那幾個欺負陸黎的高年級學生不穿校服,他還要扣分。

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纖長的睫毛攏在一起,看得讓人心癢。

陸黎望著姜宜,玩了一下姜宜的睫毛,一想到姜宜偷偷背著他去扣分,就覺得可愛得緊,舔了舔虎牙,思考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按捺下沖動,讓自己閉眼睡覺。

陸黎安安分分抱著姜宜睡了一晚上,睡前也沒咬姜宜,結果做了一晚上奇怪的夢。

夢裏的情節雜亂無章,斷斷續續得並不連貫,偶爾的亮光模糊又朦朧。

在夢裏面對陌生的景象,陸黎一直莫名其妙有種熟悉的感覺,後來在某個刹那,他才想起熟悉的感覺來自姜宜身上的味道。

那是姜宜身上洗發水和沐浴露在肌膚氤氳後的味道,淡淡的,很好聞,是陸黎一直以來很喜歡的味道。

但到了後來,氤氳的留香越來越甜膩濃郁,仿佛炎熱後蒸騰,濃郁得讓人有些頭昏腦漲,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呼吸也變得急切起來。

在越來越亮的白光和馥郁甜膩的香甜中,模糊的白光漸漸清晰,勾勒出大致的輪廓,光影浮動。

葡萄藤枝葉茂密繁盛,宛如長廊綿延不絕,交織成繁花穹頂,馥郁甜膩的芳香濃郁得似乎凝在睫毛上,落日熔金,濃烈得宛如油畫。

葡萄藤下搖椅上的少年似乎在沉睡,一只手堪堪垂下,指尖稍稍攏著。

傍晚的余暉金燦燦,紫金色大片大片璀璨揮灑下來,綠金光影透過疏落間隙,被晚風浮動的藤葉輕拂安靜沉睡的少年臉龐,淺淡的鎏金色覆蓋在眼睫,顯得柔順無害。

陸黎心臟不知怎麽地,在甜膩馥郁的芳香中,忽然跳得厲害。

傍晚的風浮動起少年寬松的衣領,松松垮垮地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鎖骨,還有一截清瘦柔韌的腰,他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偏頭望著陸黎,用著剛睡醒的聲音叫了一聲。

“陸黎——”

淩晨四點,臥室的大床上,陸黎猛然睜開了眼睛,胸膛劇烈起伏著,喘息很重,金發濡濕地貼在額角,整個人把姜宜抱得很緊。

他幾乎在半夢半醒間蹭了姜宜大半夜。

陸黎遲疑地動了動,感覺到一陣濕漉漉後,他黑著臉用英文罵了一句臟話。

他小心翼翼把姜宜放好,起身去廁所沖了個冷水澡,把臟掉的內褲丟進了垃圾簍。

沖完澡後,陸黎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發著愣。

他在想著昨天生理課上的老師到底說了什麽。

他知道剛才那現象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但他想知道的就是在那個現象中他夢見姜宜是不是正常的。

如果在今天這個情況夢見姜宜,那麽他很樂意地繼續夢下去,並且還會在醒來的時候興致勃勃告訴姜宜,在他夢裏,姜宜是個什麽模樣,在夢境裏姜宜又是怎麽同他一起說話的。

但今天發生了這個情況,陸黎覺得今天這個夢必須要爛在肚子裏,守口如瓶,絕對不能像外頭透露一丁點。

換位思考,如果秦斕告訴他,在人生中第一次成長的初次體驗中,他夢到了他,並且秦斕還說在他叫他名字的時候,出來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恨不得一腳把秦斕從教學樓踹下去,外加雞皮疙瘩掉一地,從此以後看見秦斕一次就想揍一次。

陸黎心有余悸地望著不遠處的垃圾簍,想了想,又馬上起身去把垃圾簍裏的袋子系好,最後還不放心,把垃圾簍放進了床底,並踹進最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