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容懷宴不疾不徐,不似哄她,反而像是在說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幾分鐘後。

他足足用光了整包濕巾,也沒把自己手上滲透進肌理的淺淡墨痕擦幹凈。

見顧星檀還在發呆。

容懷宴頓了秒,還是用剛擦過的指腹輕點墨汁,在那幅山水畫中最頂峰,畫了一個仰著頭,驕傲至極的小兔子。

薄唇貼著她微涼的耳垂,低聲道:“小兔子只要克服恐高,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總會爬上最高峰。”

顧星檀紅唇張了張。

半晌,才輕聲問道:

“是嗎?”

“是。”

“但現在,小兔子該回家吃胡蘿蔔了。”

容懷宴知道顧星檀腿軟,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往外面走去。

稍微恢復點精神的顧星檀,腦子裏回蕩著容懷宴這句小兔子吃胡蘿蔔,望著他正兒八經的俊美側臉——

想歪了。

“色狼。”

顧星檀將臉埋進他的懷裏,小聲嘟囔了句。

容懷宴自覺抱得很純潔。

怎麽也稱不上色狼這兩個字。

直到回了楓湖居。

顧星檀看著餐桌上做的胡蘿蔔宴,漂亮臉蛋上的表情復雜——

哦,原來真是胡蘿蔔。

日理萬機的容總親自給她夾了一片,貼心附言:“保護視力,多吃點。”

顧星檀:對不起,是她腦子太臟了,

容總是真純潔。

那天之後,容懷宴也沒問她什麽事情,而是每晚下班後,便會自覺教她畫畫,有時候在楓湖居的畫室,有時候會去老宅小樓畫油畫。

偶爾容懷宴接她時,會在修復工作室待一會兒。

幸好只要院門一關,表示在閉關,就不會有人打擾。

江秘書作為經常在巷子口等自家容總的專職司機,格外有發言權:

實不相瞞。

天天走後門。

有偷情那個調調了。

這段時間,顧星檀用手繪畫越來越自如。

只是一旦容懷宴不握著她的手,便又會打回原形。

導致這段時間,容懷宴深深感受到了容太太的粘人程度。

早晨起床。

顧星檀先是像八爪魚一樣,半睡半醒之間,抱著容懷宴蹭蹭親親不松手。

最後好不容易,掙紮著睜開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眸,可憐無辜地望著他:“老公,你今天晚上會早點下班回來陪你脆弱的太太嗎?”

順杆爬這件事,顧星檀已經做的非常熟練。

她向來理智。

從那晚開始,便清晰認識到,容懷宴可以幫她重新拿起畫筆。

只有容懷宴。

容懷宴被她壓著抱,從善如流地躺回枕頭,修長手臂隔著薄綢布料扣住那抹纖細腰肢,往自己懷裏一按:“不需要早點下班。”

“容某可以日日夜夜陪伴容太太。”

顧星檀被他這話驚得都沒有睡意了。

誰要跟他日日夜夜!

她今天還要嘗試著自己畫畫試試呢。

松開禁錮著他的脖頸與窄腰,卷著被子滾到大床內側,露出那張仿佛含著一池春色的臉蛋,擺出賢妻樣兒:“工作要緊,我會等你的。”

“容太太真是容某的賢內助。”

容懷宴隨口誇了句,而後慢條斯理地掀開被子下床。

完全沒有絲毫沉溺美色的意思。

顧星檀:“???”

什麽意思?

他就一點都不留戀的嗎?

還有,賢內助這個詞。

諷刺誰呢?

有睡到日上三竿的賢內助嗎?

為了表示自己當真是賢內助,顧星檀躺在床上思忖了足足五分鐘,余光瞥見他已經開始系領帶了,猛地坐起身,朝他伸開纖細雪白的手臂,“過來過來,我給你系。”

容太太難得主動要當小賢妻。

容懷宴瞥向掛在墻壁上的鐘表,還有五分鐘可以允許她胡鬧。

還沒等到他走過去。

顧星檀已經等不及,習慣性光著一雙玉足,踩過長毛地毯,直奔落地鏡前。

“今天我們容總想要個什麽結呢?”

“溫莎結、十字結、雙交叉結、還是……”

顧星檀拉長了語調,故意比劃著,“紅領巾結?”

容懷宴神態自若,垂眸望進她的雙眸道:“倒計時,4分15秒。”

啊?

顧星檀先是愣了瞬,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鐘表。

果然。

距離容總平時出門時間,還有四分鐘。

顧星檀手上動作飛快,打了自己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溫莎結。

余光不經意瞥向茶幾那個她戴到家裏的金絲邊眼鏡,順手拿起,架在容懷宴高挺鼻梁之上,瞬間——

斯文敗類的調調拉滿。

容太太戴的是護眼的平光鏡。

容懷宴倒也沒不舒服,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擺弄。

“59秒。”

“哎呀,你催什麽催!”

顧星檀整理好鈴鐺眼鏡鏈,仔細端詳了幾秒,覺得他戴眼鏡好像更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