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頁)

反而神色自然地拿起二三層的首飾,動作不疾不徐,如數戴到少女身上。

冰涼玉質貼在又薄又嫩的肌膚,燈光下,膚白如雪,血玉如火,烏發如墨,三種極致濃郁的顏色,碰撞出勾魂奪魄的靡艷風情。

容懷宴眸色透著清冽的沉靜——

望著佩戴了這套他親手設計的血玉首飾,美貌越發招搖的容太太。

這才是顧星檀,張揚無忌,光芒萬丈。

有長輩皺眉不贊同道:“這是容家傳家血玉,百年以來都是家主繼承保管,如今送給一位外姓女子,這不妥吧?”

大家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說是不妥,實則就是不配的意思。

重點還是家主為了一女子,還將血玉切割做了首飾。

簡直痛心疾首。

偏偏之前被容懷宴殺伐果決,不念親情,連親生父母都不怎麽念及的手段嚇到,雖然心有不滿,但是也只敢這樣側面提醒。

容懷宴眉目平靜地牽起顧星檀垂落在裙側的纖手,聲線沁著不容置喙的清冷,徐徐道:“這是我太太。”

“是容家的女主人。”

“天底下所有奇珍異寶,她都配得上。”

……

直到宴會結束,顧星檀都有點不在狀態。

黃昏初至,小樓畫室內。

她望著畫架。

一小時前,被容懷宴握著手,一下一下描繪出來的綿延雪山,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來宴會上那句近乎宣告主權的話語,以及早晨那條微博。

真的只是給予‘容太太’的尊重嗎?

素來膽大的顧星檀,卻不敢問出口,因為無論哪個答案,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

這時。

容懷宴端了盆清水進來,將顧星檀那雙塗滿了油畫顏料的手泡了進去,神色自若道,“還在欣賞你的作品。”

‘你的’這兩個字重讀了半分。

畢竟顧星檀之前理直氣壯的將容懷宴握著她手畫得畫,統統列為自己的作品。

白色的顏料在清澈水裏暈染開來,兩只血色玉鐲滑落至雪白皓腕,交疊洗手時,不經意發出清而脆的碰撞聲。

顧星檀乍然清醒,條件反射地反駁:“我沒!”

對上容懷宴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顧星檀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聽到他剛才的話,果斷岔開話題,視線不經意瞥到半開房門,外面的走廊。

若有所思地提了句:“今晚住你在小樓的房間?”

相較於前院那間屬於容懷宴的臥室,顧星檀對他真正幼年時期的生活環境更感興趣。

容懷宴略一停頓,原本清若寒泉的眸色刹那間染上濃濃暗色。

僅僅一瞬,卻被顧星檀捕捉到。

下一秒,他輕描淡寫道:“夜裏冷,小樓裏沒暖氣。”

聽得出容懷宴的拒絕,顧星檀抿了抿唇,沒有強求。

每個人都有秘密。

她也有不是嗎。

顧星檀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問容懷宴那個問題了。

當深夜似夢非夢之時,忽然感受到極重的壓迫力,穿透夢境,直逼她的靈魂深處。

朦朧間睜開雙眸,就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清晰看到眉目俊美的男人懸在她面前,微微偏頭,臉頰便能觸碰到他修勁有力的手臂。

房間內極靜。

靜到仿佛能聽到他額角水珠沿著下顎在她皮膚濺開的聲音。

“醒了。”

男人冷玉質地的音色在黑暗中裹挾著沙沙的啞,清淡又撩人。

仿佛在等她清醒。

感受到此時的情況。

顧星檀嗚咽了聲,“你怎麽還趁人之危。”

“分明是容太太先動得手。”

顧星檀迷茫了瞬:怎麽就她先動手了?

不知何時,容懷宴薄唇已經覆在少女精致的小下巴,一點一點梭巡至眼尾,含著低潤笑音的聲線慢慢響起:“夢笑開嬌靨,眼鬟壓落花。”

顧星檀被他親得腦子混沌一片,依稀能分辨出來,這又是什麽靡詩艷詞,畢竟這位滿腹經綸的百年世家貴公子嘴裏,從來沒出現過什麽正兒八經的詞。

果然——

下一秒,顧星檀遲鈍地感知到手臂被他發燙的唇碾過,最後落在她貼著一只血玉鐲的腕骨處,不急不慢地吻著,含著薄欲的音色壓得又輕又低:“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

顧星檀驀地反應過來這首詩的意思。

神特麽她先動得手。

分明是這狗男人看她睡覺時,容小變態不老實了!

還冠冕堂皇地倒打一耙!

大抵是容公子覺得這樣還不夠。

半小時後,將她纖薄的身軀從床上抱起來,隔著一層真絲被子,一路保持原本姿勢行至與主臥相銜接的巨大露台內。

露台最中央有張極厚極寬的實木紋理長方形桌子,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並未漏風,反而如暖房一樣。

剛踏進這裏,顧星檀望著幾近露天環境,雪色肌膚瞬間浮上了一層艷麗的緋色,羞恥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