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4頁)

“想學嗎?”

在顧星檀怔愣的瞬間,卻見他帶著她的指尖,一點一點拂過粗糙的畫紙,男人微涼的聲線,此時勾纏著絲絲縷縷的蠱惑。

顧星檀聽到這三個字。

從大腦皮層傳來抗拒,蔓延至砰砰亂跳的心臟,她視線掠過不遠處早已準備好的畫筆與顏料盤,最後凝滯在那一支支畫筆之上,張了張唇:“不……”

容懷宴捂住了少女亂顫的雙眸,不讓她去看畫筆。

薄唇沿著纖細羸弱的脖頸,最後附在她耳畔,“學油畫,可以不用筆。”

顧星檀感覺男人那雙存在感極強的手,交握的觸感瞬間驅走了腦海中那一支支畫筆,剩下了不可言說的……緊張。

重點是,她想起了容懷宴上次把她身體當畫紙。

既然不用畫紙可以畫畫——

這次又說不用筆也可以畫畫,難不成他又想出了什麽變態招數?

她就知道!

容懷宴這個變態,腦子裏就沒按過好心。

變態不可怕,就怕變態有文化。

偏偏又不敢睜開眼睛,因為自從上次高燒之後,她如今連帶著畫筆,暫時都不能看得時間太長。

不然,又會莫名其妙被拉入血海殘筆的夢魘之中。

顧星檀原本緊繃的肩膀,在聽到這話之後,竟然慢慢放松一點。

雖然只是一點。

卻被容懷宴敏銳的捕捉到。

果然——

她的陰影,與畫筆有關。

容懷宴素來波瀾不驚的眸底閃過一縷暗色,轉瞬即逝,拋了一張極大的畫紙將那些畫具遮住,只留下油畫顏料。

而後慢條斯理地解下容太太清早親自給他系好的領帶,用靠裏那面貼著她的眼睛,纏繞一圈後,隨意在腦後打了個結。

“你你你……我就是看在‘補償’你的份上,你別太過分。”

少女視線被封,沒有什麽安全感,更緊地拽住他的衣袖。

見她誤會了,容懷宴薄唇掀起弧度,從善如流:“多謝容太太遷就容某的變態愛好。”

而後。

親自準備好顏料,握著她纖白細膩的指尖,沾滿了靡麗的顏料,一點一點塗抹至空白的畫布之上。

感受到指尖碰觸到了粘稠的液體。

顧星檀坐在畫凳上,指尖下意識瑟縮了下。

隨即,纖薄背後貼著男人壓迫感極強的腰腹,清晰感覺到容懷宴修長冰冷的指骨正包裹著她的右手。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仿佛被她肌膚的熱度給浸透了,逐漸開始變燙。

容懷宴音色極穩,仿佛一位耐心的油畫老師:“放松,用心感受,我畫的是什麽。”

畫的是什麽?

顧星檀逐漸被他清冷到近乎空靈的聲音吸引。

她在繪畫天賦上本來就高。

平靜下來之後,居然真的能分辨出來,他在畫什麽。

“畫的是……人像?”

容懷宴極淡的聲線含了絲笑音:“顧同學很聰明,答對了。”

顧星檀完全沉浸在了他拿著她的手,正在畫布上塗抹的,肆意的、松弛的、又漫無邊際的。

充滿著窺探欲。

“現在在畫唇嗎?”

“是鎖骨。”

“下次再答錯,會有懲罰。”容懷宴正握著顧星檀的手,再次去沾顏料。

顧星檀卻因為他提及懲罰,右手無意地想擡起,去摘臉上蒙著的領帶,卻不小心,指尖重重擦過男人修長脖頸。

燈光下,緋色顏料貫穿了男人整個喉結。

連帶著他隨意解開兩粒扣子的白色襯衣,也沾上了濃郁的顏料。

潔白中綻放出一片靡艷。

在顧星檀僵住時。

容懷宴似笑非笑:“容太太想謀殺親夫,繼承遺產的心思,越來越坦蕩了。”